贺劲手搭在门把上,顿了片刻。
俊脸微侧,光影如幻,叫他的慵懒神情,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睡过啊。”
孟听涛大脑袋往靠背一偏,宽厚的腰背,翻身背对门口,他吃吃一笑,几乎快要睡去:“吹牛,就知道你要吹牛!”
……
不知道是不是被半夜的电话给搅合的,闵先宁这一夜都没睡好。
一个梦接一个梦,快要亮天的时候,她还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春梦,梦里棉海沉浮,她被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制住。
热汗阵阵渡过来,她被烘烤得浑身炙热难受,扭动、挣扎都无济于事,虽然是在梦里,可闵先宁还是能感受到真实而紧张的感觉。
她忍受不了那种进犯,终于带着哭腔求了起来,娇软又生涩的声音,叫她自己听着都跟着脸红。
“不要……”
“可我想给你,宝贝……给你……”
一遍又一遍的……
闵先宁醒来时,加紧的腿,皮肤感受到一片阵湿冷。
“什么情况啊……做这种梦……”
闵先宁又羞愧,又懊恼,扯着睡裤坐起来,想要赶紧换掉羞耻的证据,脚上一踢踏,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半残。
“倒霉!”
带着起床气,闵先宁撑着身体挪到床沿,从床头柜够了一条新的小内,慢吞吞换上,然后才半跳半蹦的,往卫生间去梳洗。
扭到了脚,就是这点不好,不是什么大病,却足够造成烦恼。
闵先宁从起床到化好妆出门,用足足一个半小时,要知道在平常,她有四十分钟就够了。
眼看着迟到,扶墙出门时,闵先宁还发愁今天怎么开车,到了地下车库,就看见孟听涛的大奔,正停在自己的车子旁边。
看见她挪步出电梯,孟听涛把烟往地上一扔一踩,赶紧小跑过来。
他宿醉一夜,笑容里还带着点迷离。
“等你好久了,你腿脚不好,这几天我都来接你上班啊。”
闵先宁没拒绝,把手搭在孟听涛的胳膊上,半身重量交给他。
她问:“昨晚贺劲没把话转达给你?”
孟听涛装傻:“什么话?”
闵先宁:“你俩昨晚一起喝酒,喝大了发神经,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别追我,没戏。”
孟听涛扭头,“嘶”了一声。
这女人真是又冷血,又没良心啊!
自己好心来接送她上下班,她还一味地拒绝说狠话,孟听涛恨恨地想,现在就应该甩手走,离她远远的,看她一瘸一拐才好呢!
对她好也是白好!
孟听涛有点生气,又问闵先宁:“我追你,我没戏,那劲哥呢?劲哥追你呢?”
“他?”闵先宁很嫌弃地往后仰了仰脖子,“他都要结婚了,追我干嘛?追我还他钱吗?”
算一算,在美国生活了七年,闵先宁确实花了贺家不少钱。
还钱,可以。
“谈感情,叫他滚。”
“得嘞!”孟听涛嘿嘿一笑:自己是没戏,贺劲就是滚,哈哈哈!
在闵先宁心里,说到底还是自己待遇更高一点!
从昨晚到现在,孟听涛一直被憋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