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剑兵一想到二丫头白挨的那两掌,心里的气更盛了,翠竹继续凑上前来卖萌撒娇,他肩一抖,又往外挪了挪。
翠竹也生了气,背转过去:“老公给老婆买点东西怎么了,还得瞒着上人?抚养费你早跟我讲,我也不会捅上去!谁叫你竟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抚养费的事,我是怕你有想法,现在看来,你没意见?!”吕剑兵立即转过身,搂着“善解人意”的翠竹。
翠竹今无意看见吕剑兵给林芝兰汇款,权当他还念着前妻,本想借婆婆权威打击老公的“不轨”行为,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剑兵给她买东西,势必收敛,而且,一半的工资,也已泡汤。
隔个十万八千里,未照面,就先输给了林芝兰,现还要她同意那剩下的一半抚养费,门都没有!
“这个家谁做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没有意见,重要么?”翠竹完,转过身去,不再话。
不话,心里却活络得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落实到“母凭子贵”上,生个男的,荣华富贵自不必讲,生个女的,哪怕离婚,也能分得二十多万。
她这一想,又立刻翻转身,再翻老公身上,两个胖子你一来我一往,把床板压得嘎吱作响。
床板响了几个月,她肚子却没声没响。
一,她偷偷跑医院检查,一查,输卵管堵塞。厂里有个女工也这毛病,堵了多年,治了多年,至今未裕
万一她也像那女工一样,怎么办?
她这一想,如鲠在喉,却不敢声张。她偷偷摸摸上医院,去几回,形势都不太乐观。
喉中鲠更加发烫灼人了,烧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正在她寝食难安之时,吕母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剑兵,房子钥匙今拿到了。我们立刻装修,挺多半年,咱们住新房!”
吕母高兴,烧了一桌的鸡鸭鱼肉,给儿子夹鱼,又给儿子夹肉,全程只跟儿子眉飞色舞地讲,完全无视翠竹。
看来,这只是吕家的好消息,跟她这外来媳妇,无关?!
夜里躺下后,翠竹往老公怀里钻钻,贴老公胸膛就哭起来了。
“怎么了?”吕剑兵有些不知所措。
“今拿新房钥匙,本应高心,可是不知怎的,我心里特难受,我觉得我在妈眼里,就是一头生产用的母猪,其它什么都不是。”
“这话讲得”
吕剑兵想劝慰她:“再怎样,妈也不可能把你当牲口看吧?”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不得不承认,母亲有时确实铁石心肠,不把女缺人看。
“怎不是,夫妻间的礼物,她要横加干涉,夫妻俩的金库,她也要横加干涉,你看看现在的年轻夫妻,有多少是跟老人一起住的?我在这委屈得连话都不敢大声。”
难道翠竹要跟他过二人世界,不管老母了?
翠竹在吕剑兵怀里啜泣,吕剑兵却不敢接话,只是在她抖得楚楚可怜的肩膀上拍拍。
“还有那个林芝兰,明明已经离婚了,得了十来万不够,还要一千一千地向你索要。她骑我头上,妈又不正眼瞅我,你,我活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