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母见儿子赶着去见老婆及前世小情人,摔上门,险些隔门怒吼:滚,有了老婆,有了小情人,把你老母饿死在家吧!
她不明白,同是生女孩,为何她遭婆婆嫌,遭老公嫌,林芝兰却能众星捧月。她一屁股落换鞋凳上,感受着呼天抢地的痛,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这一生,婆婆的爱,几可忽略,老公的爱,也只昙花一现,她把毕生想得到却未曾得到的爱,想付出却未及付出的爱,都给了儿子,可就是这么个集她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臭儿子,竟被一大一小两个臭女人,拐得鬼迷心窍,弃她而去。
“剑兵,我恐怕病了,浑身无力,早饭就没胃口。你们中午随便买份快餐吧。”
吕母躺在床上打电话,她早饭没吃,若病了,中饭肯定也没法烧,她倒要看看,她的宝贝儿子,是否会眼睁睁看着母亲活活饿死。
约摸一个多小时,二丫头带菜回来,鸡汤炖上后,她倚门框上,并未近到床前,远远地淡淡地问:“哪不舒服,要不带你上医院看看?”
“不用!”她翻个身,背朝外,为儿子没回来看她而黯然神伤。
二丫头饭菜烧好,见母亲半天没动静,终不放心,进屋试摸母亲额头,吕母抬手一拂,二丫头不备,手被甩得老高,人都险些没站稳。
“哎哟,力这么足,不像生病嘛!我盛饭菜去医院,剑兵应马上能回来了。”
她话刚落音,吕剑兵开门进来,吕母立刻从床上坐起,拍着膝盖高声哭喊:“我怎么没病?我心病重得很呢!我当时生你,谁来看你?谁来抱你?除了我,还有谁?”她拍完膝盖,又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现在林芝兰生个孩子,你,剑兵,再加我这老太婆还不够,又花钱找护工,四个大人围她一人转,生个男孩倒也罢了,生个赔钱货,搞这么大阵仗,你们是要气死我呀!”吕母讲到这,老泪纵横。
二丫头最听不得母亲说女人贱如尘土,怼道:“我当年外出打工,不是拿钱供家里开销,供剑兵上学吗?女的怎么就是赔钱货?”
吕母一愣,音立刻高了八度,尖锐得如同剪刀,直刺耳膜:“你要给我翻旧帐是吧?好!你就一笔一笔算给我听,我连本带息还给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出生时,我怎么没一把掐死你?!”
二丫头脸涨得通红,但她终没跟母亲对骂,而是转身走出房间,走两步,又不禁回头道:“醒醒吧,不要做只困于自己网中的老蜘蛛。”
吕母捡起一只鞋扔过去,打在门框上,她不甘心,捡起另一只继续扔,恰好吕剑兵过来,正中他脸。
“别吵了,别吵了!”吕剑兵近到床前,按住母亲,否则她肯定还得追出去扇二丫头不可。
吕母抚着儿子无辜挨了一鞋底的脸,哭诉:“剑兵,你听听,她骂我是老妖精,她才是作怪的小妖精!”
吕剑兵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哄他开心,他哪会哄人,这回,却耐下性子,哄好了母亲,待母亲情绪稍稍稳定,他又说:“你别跟二姐吵,她这两天,医院家里两头跑,很累的。”
吕母斜着身子歪着头,从吕剑兵肩膀上方望出去,一手叉腰,一手斜指着外面,好像二丫头还等在那挨训似的:“她自找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