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祁立在窗前,映着窗外的夜色,他微低着头接电话。
“所以,S,到时候比赛你会来么?”
他垂眼,眼底浮起漫不心的笑意,淡声道:“临时有事,不来了。”
那头声音一顿,再开口时多了几分遗憾:“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可惜了,听说这次好多人都是为你而来的,要是他们知道你不来了,还不知道有多失落。”
时祁抬眼瞧了眼窗外,窗外影影绰绰的光将他全身笼罩,衬得他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朦胧的雾包裹着,他直起身子,长身玉立在夜色里,眸里是细碎的光,喉结滚动笑了一下:“总会有机会的。”
对方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可能轻易更改,也不再劝,叹了口气,“好吧,那消息先不公布出去好了,不然比赛方非得把我骂死不可。”
挂了电话,时祁在窗前站了一会儿。
疾风骤起,闪电先一步落下,伴随而来的是沉闷的雷声。
院子里的树被吹的东倒西歪,哗啦作响。
风从敞开的窗户缝涌进来,带着潮湿的水汽。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显示午夜十二点。
时祁慢吞吞转身,迈着悠悠的步子,出了房门,脚步在林栖房间门口停下。
原地定了一会儿,他抬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扭动。
林栖对他向来没什么防备,睡觉也几乎不锁门。
屋里,浅色窗帘被风轻轻撩动,空中弥漫着一股清浅好闻的气息,像她用过的沐浴露。
时祁目标明确,脚步在床前定下,他居高临下,静静俯视着她。
林栖睡得不太安稳,她眉间有很浅的折皱。
恰逢一道雷落下,她拢了拢被子,眉间折痕更深。
时祁看着,蓦地轻笑了一下。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怕打雷这个毛病依旧没能改掉。
像梦里那样,明明怕的要死,可她宁愿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咬牙浑浑噩噩到天亮,也不肯向任何人示弱。
他曾经也疑惑过,为什么他能在梦里看到那些,为什么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为什么独独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