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此时，沁雪内心一点忐忑都没有了，平静如水，如北斗。

“如果不是北斗，那么暗格中的血迹又是从哪里来的？”乔三巡怒问道。

“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暗格的事情。谁知道暗格，你就该去问谁。”

这话把乔三巡彻底气懵了。他回身就踹翻了一张高几。高几上的花瓶砸落，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而后，他又回过身来，朝北斗和沁雪怒喝道：“你们就是这样来对付我？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的女人，你们联手来对付我，不觉得很可笑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从你们嘴里就得不到一句实话呢？”

“你想要什么实话？”北斗问。

乔三巡扑了上去，一把拧住了北斗的衣领，眼冒凶光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实话，你知道的！可你偏偏捉弄我，不肯告诉我，迷惑我的女人来一起对付我，这一个兄弟该做的事情吗？你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可以瞒过所有人，你可知道这两年来我陆续收到消息，都是对你不利的，你可知道？”

“什么消息？”

“不止一个人告诉我你在跟朝廷作对，你和吕中赫一样都是司马氏的人。这些年，你靠着你做和尚的身份暗中掩护，转移还有私藏了不少朝廷通缉的要犯，帮他们安稳过渡，有没有这些事？还有人跟我说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和尚，你是大觉国安插在本朝的一名细作！北斗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

北斗嗤之以鼻：“告诉你我是大觉国细作的人应该是那位卢大公子吧？”

“你别否认！”

“原来你早已对我有了这些疑心和戒备。”

“我不想这样的，北斗，你明白吗？”乔三巡用力地推开了北斗，狠狠道，“我不想怀疑你，我仍旧想同你做最好的兄弟。但你似乎早已不在乎我这个人了。好，你有你的远大前程，而我也有我的家族使命，咱们各奔前程也是不错的，看看将来是你封侯拜相早一些还是我早一些。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作对了，我不想亲手抓你！”

北斗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乱了的衣领，淡然道：“我想我也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如果没事了，我就入席去了。对了，还有件事。请不要再为难吴园儿小姐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上一个女人？她是最无辜的。”说罢他飘然而去。

沁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结束了，这件事已经平安过渡了。她轻轻地问了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三少夫人……”乔学恼了。

“让她走！”乔三巡背对她道。

午宴散去后，沁雪抱着小松儿回了画眉居。刚把小松儿哄睡了，楼下便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那声音从院门一路嚷到了楼梯上。她忙放下了小松儿，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乔三巡醉醺醺地回来了。乔三巡斜斜地压在乔学身上，面颊眼窝全是酒熏了的红，合眼在那儿叫唤：“我要去看我儿子……我儿子……”

“别闹了，小松儿刚刚睡下！”沁雪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