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一指缓缓抬起了头，那目光依旧不敢直视床榻上红衣女子的脸。

“不错，尚有几分姿色。”顾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似是还算满意。

这奇怪的一句话令平一指如遭雷击般的跪伏在地，“教主饶命，属下知罪了。”

顾青青心头茫然，在她的记忆里，平一指好像并没有这么惧怕东方不败，“既然知罪，那就自己说说吧，你知什么罪了？”

顾青青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平一指怯怯的道，“教主被困少林寺时，属下曾为圣女办过几件小事。”

那平一指口中的圣女便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独生女儿，任盈盈。

在东方不败为了给令狐冲求取易筋经来治疗内伤而被困少林寺的那段时间，任盈盈曾以圣女之令命日月神教的一众下属与令狐冲相交，并为其疗伤。

而后，任盈盈利用令狐冲来到西湖梅庄，以偷梁换柱之计救出任我行。

现如今，任我行冲出江湖，东方不败与任盈盈也反目成仇，日月神教中曾帮助过任盈盈的不少人都被东方不败随手诛杀。

东方不败，身负葵花宝典神功，以银针随手可击杀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其杀伐果决，手段狠辣，令武林正邪两道皆闻风丧胆，哪怕是他平一指，在听到这一句“尚有几分姿色”后也是吓得心惊胆颤，毫无往日风采。

“哦？”顾青青故作深沉的挑了挑眉。

平一指更是吓得连连求饶，“还望教主看在属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属下一命。”

顾青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墙头草居然在自己面前说出忠心耿耿这样的话，但她并非东方不败，别说杀人了，哪怕是杀只鸡她也不敢。

“算了，饶了你了。”顾青青随口说道。

平一指如释重负，差点整个身子都虚弱的瘫在了地上，他一脸谄媚的冲床榻上的红衣女子笑道，“教主此计高深，属下佩服，您以走火入魔的假象来试探出令狐公子真心，实乃天下无双之绝计，属下方才见令狐公子那副担忧万分的神情，属下敢跟您打包票，令狐公子的心大半，不，是全部都在教主您的身上。”

顾青青眯起眼，打量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白衣青年，看着他啧啧啧的摇了几下头，“白生的这副高冷相了。”

平一指嘿嘿笑道，“只要教主高兴，属下是高冷还是谄媚便不重要。”

顾青青神色轻浮的伸手捏住平一指那白嫩的下巴，“你今年多大年纪来着？”

平一指纹丝不动，任由这位红衣女子捏摸把玩，“属下今年四十有二。”

“保养的可真好。”顾青青感叹了一声，“这下巴简直是比我的还滑嫩。”

收回纤纤玉手，顾青青下了床来，平一指温声夸赞，“属下靠的是药物保养，远远不及教主神功盖世，再过两年，教主您也该六十大寿了吧。”

“什么？！”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顾青青嗓子里吼出来的。

木屋周围，群鸟吓得飞散，屋门被猛地推开，令狐冲一脸焦急的站在屋外。

平一指匍匐在地，额头几乎是与地板紧挨着的，他吓得浑身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要被面前这位暴躁的红衣教主给一针封喉了呢。

令狐冲听见里边传出喊叫，推开门后见那位红衣女子已然无恙，这才转忧为喜，松了一大口气。

见平一指匍匐在地，又心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