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时这第一步棋,还未落子,便叫陆添给断了出路,看来是个强劲的对手,若不拿出十分力气,今日这场仗便危险了。
“原来如此,不过陆先生可能不知,这俩人狡猾的很,若不绑着,怕连这满堂的衙役都看不住。”
禾时迅速调整战术,满脸灿笑,让人摸不清:“我看不如这样吧,蔡大人您身体不好,也莫劳累了,本状去请百姓们认认人!”说着便快步朝堂下走去。
行至堂下,大声问道:“何人认得这二人,速速禀告主审官。”
围观的百姓们闻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禾时走到一位老者面前,恭敬道:“老先生可认得这二人?”
那老者硬朗的很,说起话来声如洪钟:“老头子我在塔康过了六十多年了,别说这俩人,城中就没有我不认得的人。”
禾时嘴角浮上一丝窃笑,心想:找个老人果然没错,人人都认得他,他也认得别人。
“那便烦请老先生随我至堂上。”
禾时带着那老者走到堂上,陆添见状,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老人正欲跪下,顾辞道:“老先生站着便可!”
“多谢大人!”
禾时朝陆添冷笑一声,而后转头对老先生说道:“烦请老先生跟大伙儿说说,柱子上所绑二人姓甚名谁,家住哪儿,家中有没有做官行商的亲戚朋友?”
老先生颔首应道:“是,那年青的一个叫杨驼子,是个惯偷,偶尔也干杀人抢劫的勾当,前几年听说被官府抓起来了,后来就再没见过,老的那个叫杨古渠,是杨驼子的大伯,什么活都干,大酒鬼一个,他们二人是城南有名的混棍子。不过倒没听说有什么厉害的亲戚朋友!”
老先生答完后,禾时又向蔡木春问道:“蔡大人可知,本状为何要将此二人抓来?”
蔡木春头也不抬道:“本官如何得知?!”
“此二人皆在初七那夜的灯会上刺杀过本状,本状以为初来这西川,并无仇家,若真有人要我死,那只有蔡大人您了!”
蔡木春闻言,怒目圆睁,正欲争辩,被陆添抢了先:“姑娘若空口无凭,便是诬陷了!”
“哦?那就要问问蔡大人留下什么证据了?比如,杨驼子前几年入了狱,何故又放出来?杨古渠又是如何做了木塔比赛的裁判?那对致命的鸳鸯灯是何人所造?”
禾时一边绕着蔡木春不停的来回踱步,一边说道。
而蔡木春受陆添示意,索性闭目养神,不理禾时了。
陆添从他身侧行至堂***手向顾辞请道:“大人,既然原告状师有此怀疑,在下请大人宣杨古渠二人到堂上问话,以还蔡大人清白。”
顾辞闻言,稍稍转动眼神,看向禾时,似问她意见。
禾时知道,既然陆添敢让那二人答话,必然是已有所准备,所答之话定利于蔡木春。
然而,此番暂无他法,只能且听那二人陈词,看能否找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