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萍废力地向后扭过头去挤出一个笑容,却只看见明逸晨远去的背影。
“你干嘛?”
陆元丰打横抱着她走到马旁,双臂向上轻轻一托,秋萍萍安然坐于马上。
他耸耸肩:“他都没看见尹小姐的腿,就要娶她为妻。”
“你也想嫁给他啊?”
秋萍萍下意识地向裙子里缩了缩脚,嘴硬道:“我裙子够长……”
陆元丰从她手里接过鞋子,捉住她的一只脚踝,漫不经心道:“是吗?”
秋萍萍急忙想把脚抽回来,却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你要学那杂耍的演杂技?”陆元丰慌忙扶住她。
呵,嘴巴够毒,这时候还不忘挖苦人。
“别动。”陆元丰将鞋子凑过去。
秋萍萍抗议:“脚底有沙……”
陆元丰长叹一声,乖乖地替她抚掉沙子。
“谢谢。”秋萍萍有点不好意思。
陆元丰粲然一笑:“看看咱们这水平。不像某些人,我的头后面现在还有个大包。”
秋萍萍知道他是指自己帮他解蛊毒泡澡那次,忿忿道:“我谢你的好意啊!”
陆元丰得意洋洋翻身上马,干净利落:“不客气!”
他没有让马儿疾驰,只是松松地带着缰绳,任它自己向前。
十五岁终归还是孩子心性。
这是秋萍萍第一次骑马,她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正在和身后这人怄气。
被人圈在怀里,左右是掉不下去的。
她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那马的鬃毛,有小心地弯腰拍了拍马的脖子。
那马儿很赏脸地昂头回应,却把她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一躲,头顶磕在陆元丰的下巴上。
两人同时大叫一声。
秋萍萍捂着头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你要死啊?”
陆元丰任劳任怨,无辜遭殃还要被骂,更糟糕的是他咬到舌头,疼得无法反驳……
只有马儿悠闲地打了个响鼻,帅气地抖了抖颈子上的鬃毛。
有点……像是嘲笑?
差点“咬舌自尽”,陆元丰一路扮哑巴。
新鲜劲儿过去之后,秋萍萍渐渐困意上涌,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相比于这边毁灭似的“终归寂静”,另一边倒像是寒冬后万物复苏,一派蓬勃的生机。
花如雨和明远斌两个人一个车里,一个马上。
隔着一条恍恍荡荡的窗帘说话。
记不起是谁先开的头,简单的客套和寒暄过后,两人逐渐找到了一些有趣的话题。
车里光线柔和,窗外明亮的阳光下,明远斌的握着缰绳的手始终跟在车子的一侧。
花如雨笑道:“想不到军营中还有这样的趣事。”
“王姐可是从来都没和我讲过呢。”
日头升起来,明远斌顺从地垂下眼帘,刚好瞥见车窗里随着帘子抖动若隐若现的一只红宝石耳坠。
浓烈的明艳,在温柔的光线里尤其引人注意。
让人想要去靠近一点,看清她的样子。
“王爷公事繁忙,郡主还想听什么,属下讲给郡主听。”
马车戛然停住。
花如雨轻声道:“那就有劳将军了。改日一定相请,希望将军记得今日之诺。”
明远斌闻言抬头,前方一座高门大宅,上悬一副金匾。
写的是四个大字:
南境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