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似越过江河山川,岁月流年,看临水伊人盼回眸一笑,温柔的一眼。
他回过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
“慢着。”
那声音动听如天籁。
就像那个人,灵动如仙。
傅弋嘴角一勾,停下了脚步。
璃雪见傅弋如此执着的要见她,想必事情不简单。
若不是事情紧急,父皇不会派傅弋来。
看戏归看戏,正事还是要干。
璃雪掀开窗幔探出头,朝夜暮云看了一眼,道,“王爷。”将军不远千里而来,还请王爷允许他到府一叙。
她只喊了一声王爷,其余不必多说,他自然明白。
夜暮云没看她,只是云淡风轻地一句,“随你。”然后就甩袖上了马车。
璃雪无奈一笑,朝傅弋道,“将军,请吧。”
傅弋嘴角挂着笑,眉头却皱了皱。
在场的其余人心情都挺复杂的。
就这样,空荡荡的大街上,两辆当头马车,十几个骑马侍卫还有二十几位异国“随从”,浩浩荡荡地奔逸王府而去。
一炷香后,逸王府。
前院,一左一右两大排侍卫站得是齐齐整整,中间的行道顷刻间电闪雷鸣。
屋内,两位男子相对而坐。
傅弋看璃雪,夜暮云看傅弋。
顷刻间,也是电闪雷鸣。
傅弋这边。傅回两手垂在胸前掌着剑,一双眼紧盯对面的若风,气势凌厉。
夜暮云这边。夜寒与若风一左一右,双手环胸抱剑,气息凶狠。
璃雪坐在夜暮云身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双眸子低着,长睫垂下,隐约朦胧的美。
“将军因何来此,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璃雪朝傅弋道。
傅弋回过目光,从怀里探出一封书信,递给傅回,朝璃雪道,“公主看了这封信便会明白。”
语气里透着无尽温柔和耐心。
某人的手又往椅子木里钳了些许。
璃雪接过傅回送过来的信封,看到封口处的栀子花时,心中涌出一丝不安。
这是千月特有的送信方式,送信之人在信封口粘上不同的信物,用以传达不同的意思。
信物越是重要,事情越是紧急。
父皇知道她最喜欢栀子花,所以从未用其做过信物。
如今竟然用了,用的还是一朵半开的花苞。
这代表着什么?
璃雪的手顿了顿,竟有点害怕打开了。
这一年来千月皇对她是百般宠爱,让她感受到了有父亲的温暖。
即使是冒领的父亲,在这一年的相处里也培养出了感情。
特别是对她这种父母早逝的孤儿来说,这份从天而降的亲情更是难能可贵。
千月皇在她心中,已经算是真真的父亲了。
如今她远在源启,若是父皇出了事……
璃雪小心翼翼地扯开信封,打开纸张,上面遒劲有力的字一行行映入眼眸。
【雪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父皇已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