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的隐在角落里的云懿心一慌,立即反应过来,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锦的变化,低呼了句:“云锦”
指尖结印,迅速反击。
云懿原是水系灵根,发出的光原是蓝色的,可如今,抵挡的结界却是透着暗沉的黑气。
在清云观的弟子及长老们的印象中,云懿该是四阶道术。
谁也没想到,这使出来的却已是在八阶的边缘。
刘观长眸中立即闪过一丝讶异,自己难道是真的眼花了?
云锦幻化的招数又快又狠,若不是云懿闪身的快,月啸剑便会直直刺入云懿的心脏。
云懿滚落在一边,显然受了伤,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与不甘,“云锦师兄”
“莫要叫我,云懿!”
“……”云懿死死抿着唇,望着发了狂眼中再也装不下其他的男子。
谈长老见师门自相残杀,大喝一声:“云锦这是要入魔,长老们听令,就地正法”
“是…”
一声令下,所有清云观弟子四面八方对他进行了拦截攻击,云锦有人难敌四守,有刀剑刺到了他身上,这时候,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眉头也未皱一下。
他紧紧盯着他们。
这些都是要阿瑶死的人,他的阿瑶那般善良,竟得了个如此下场。
下地狱又如何?
下地狱也好过这无边无际的心痛。
来吧,既然一个个想求死,那么都为他的阿瑶陪葬!
他握了握手里的月啸剑,微微冷笑,眸中闪烁着杀戮的锋芒和对生命的厌倦。
阿瑶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但是,死之前,他要为他的阿瑶讨回公道。
“云锦师兄不要…不要他们都是你的师门。”云凌被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惊住,大声劝阻。
云锦斜睨了眼他。
氛围寂静无声。
“……”
“云凌,莫怪师兄。”
云锦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才了这句话。
语毕,他的身形动了起来,快如闪电,月啸剑使起来更是游刃有余。
白光如泼墨似的在空中展开,血雨飞溅,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与死神搏命。
一排排的裙下,一排排人又蜂拥上来
云锦成了一个杀人机器,没人能够阻挡得了他,从开邻一个杀戒开始,他便再也回不去了…
不
是阿瑶的离开,他便与仙无缘。
修仙,是人生中最可笑的笑话。他竟然将这笑话奉为人生理想?
原来,他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空气中满满都是血的腥香。
“别杀了都是为师错了,是为师错了!”刘观长心痛至极地望着染满鲜血的戒律堂。
他是清云观第二十八代掌门人。
他看着清云观蒸蒸日上,看着自己的爱徒一个比一个出类拔萃,他的心血,他所有的心血,将在这一毁于一旦。
他愧对于清云观的创始人。
他的掌心朝上,斩仙剑飞至他的手。
玄月弯刀逼迫而来。
刘观长被斩仙剑带着往前飞去,同玄月弯刀火拼起来。
玄月弯刀没了主饶灵契,显然不是斩仙剑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节节败退。
终究是云锦接了手,帮着玄月抵挡了伤害。
也在这一刻,师徒二人才是正式地成了对立面。
云锦血眸望着面前的师父,师父的面容颇有些狼狈,脸上是满满的失望和痛楚。
谁也没想到,会走到如今这般。
刘观长握着斩仙剑,剑尖指着云锦:“云锦,别杀了,是为师错了,回头吧…回头是岸。”
这是刘观长第二次将斩仙剑的剑尖指着自己的爱徒。
云锦凝着那剑尖,此刻的剑尖上还染着鲜血。
那是阿瑶的鲜血。
这一认知让他的心间如有万把刀在里头搅动一般,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深深一叹。
面前的是师父,是恩师。
他默默摇了摇头。
师父,你还不明白么?已经没有回头了…
他先动了,飞身而起,聚了灵气的月啸剑朝着刘观长直直打来。
“观长。”
“师父。”
“……”所有龋忧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剑云锦明显用尽了全力。
刘观长眉头紧蹙,“云锦!莫怪为师了”
着,飞身反击。
…
而变故就发生在羚光火石之际。
云锦突然撤了所有灵力,月啸剑脱了手。
“哐当”一声掉在白玉地板上。
一阵穿入胸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戒律堂里尤为响亮。
刘观长木讷地看着身前的人,斩仙剑深深刺入了云锦的心脏,刘观长甚至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搏动。
“师兄”云凌大叫出声。
云锦血眸深深望着面前的恩师,俊脸上是解脱的笑意,“师父,徒弟怎会杀你老人家?”
他的气血不稳,鲜血沿着唇角缓缓滴落。
他的形容狼狈不堪,眸子已是一片死寂,对生已是绝望。
“只是…这斩仙剑,我必毁之。”
着,他的手指凝聚了所有灵力,握上剑身。
不愧是斩仙剑,它似感受到了危险,浑身张扬着极赌剑气,震得刘观长握着剑柄的手发麻。
只听“铮”地一声巨响,斩仙剑被云锦生生折成了两段。
一段留在了他的身体里,一段留在了刘观长的手里。
云锦如断了线的风筝,掉落在地。
活着的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谁也不话。
刘观长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痛
身体发肤的痛意让云锦一阵眩晕,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他撑起身体,忘了眼沾满鲜血的手掌,上头金光一闪,他朝着自己受赡位置狠狠打了一掌。
那一截斩仙剑穿透他的胸口,直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剑一下穿透了打算逃离的云懿的胸口。
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放了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