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门口站着的人摆着手道:“滚滚滚也不看看是谁在里头,便往里头闯,还要命么?”
那衣衫褴褛之人躺倒在地上,脸上竟是泥灰,也看不清神色,双手使着力道要起身,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模样甚像是喝了酒,嗷嗷大叫:“快看看,快看看,欺负人了啊,欺负人了”
门口站着的人见状,大骂出声:“滚,再在这儿叫嚣,小心打断你的腿!”
明熙抬目望了眼门口之人,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门前的匾额,上头写着几个大字,高阳金银店。
深居简出的明连头一次撞见这样的事,躲在明熙身后眨也不眨地看着这场纠纷。
银器店门口的喧嚣,终究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衣衫褴褛之人撒泼打野,惹得店家头疼不已。
……
……
肖思瑶心满意足地选购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挽着陈晚玉往外走。
陈晚玉说:“你确定就买块冷银?”
肖思瑶点头:“嗯,这种冷银打造东西更方便,而且,我已经决定自己动手,亲手做这件礼物,会更有意义。”
陈晚玉慈爱地笑道:“行,你高兴就成。”
身后的店小二望着托盘里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的东西,心稀碎…这郡王妃的儿媳妇是脑子有毛病?
好的不选,专门选了块低价的冷银是什么道理?
话说有钱人家抠门,难道这话是真理?
白瞎他高兴半天了!
……
……
肖思瑶同陈晚玉到达门口时,才发现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店家见贵客出来,蹙着眉头连忙过来招呼。
陈晚玉一身深绿色衣裙,虽说颜色不算显眼,不看样式,若只是单单看面料,一眼便知是上层货色。
再加上陈晚玉保养得宜,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个养尊处优的。
更别说着撒泼打诨的衣衫褴褛之人了。
那衣衫褴褛之人浑浊的眼睛倏地一亮,手掌撑地,直接起身,飞速奔向陈晚玉,满是泥泞的手指扣上陈晚玉的手臂,力道十足。
陈晚玉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污秽之人,满嘴臭熏熏的酒味喷面而来,吓得惊叫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肖思瑶下意识地便出了脚。
这一脚虽未凝上灵力,可却是实打实地踢在了衣衫褴褛之人的肚腹之上。
那衣衫褴褛之人应当是会点拳脚功夫的,本能地躬着身子堪堪躲过,视线对上肖思瑶的面容时,反应迅速地握住了她的小脚。
脏污的脸上闪过淫荡之色。
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陈晚玉同肖思瑶皆是一愣。
肖思瑶单脚站着,迅速反应过来,眉眼里闪过一阵厌恶,就这么本能的凝聚了灵力,只想着给他一个教训,也没想太多,指尖淡淡的七彩光芒微闪,伸手一扬,那衣衫褴褛的醉汉就这么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啧她好像没出什么力道啊?
醉汉醉得并不清楚,胸口的疼痛让他的酒更是清醒过来。
银器店门口一摊鲜血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一片寂静。
醉汉挪动着身体,捂着胸口大叫,“这……她会道术!她用道术伤于我,我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陈晚玉面色凝重,立即伸手拉了肖思瑶一把,将人挡在身后。
…
肖思瑶有些莫名其妙,看向陈晚玉的脸色时,才觉事情似乎挺严重的,她是犯了不为人知的错?
而周围人的眼色也各异,纷纷朝着肖思瑶看了过来。
她站在陈晚玉身后,低声询问:“伯母,什么情况?”
陈晚玉侧目瞥了眼肖思瑶,说:“修仙之人不可对凡人妄动法力。”
肖思瑶一听,惊愕。
还有这样的法律?
不是吧!
她真是一丁点也不知道啊,师父又从未跟她提起过。
她这是要遇上官司了?!
她郁闷地对着陈晚玉轻声道:“伯母,我根本没出力!”
陈晚玉看着躺在地上嚎叫的男人,眉宇间掠过奇异。
“不如,我们逃吧?”肖思瑶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她不想被抓,她还有戒指没完工呢!
陈晚玉觉得这主意甚好,“瑶瑶,你先走。”
“……”啊?这怎么行?要走也是一起走啊,她可不是不讲义气之人。
陈晚玉看穿了她的纠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放心,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肖思瑶略作思索,于是,默念口诀,便要遁地而逃。
可惜,试了好几遍,口诀没错啊,怎么就失灵了呢?
难道是遇到了鬼打墙?!
大约两三分钟过去了。
陈晚玉转头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问:“怎么还不走?”
肖思瑶内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也想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口诀突然没用处了!”
正急得团团转时,一队官兵匆匆而来。
那醉汉见着了救兵,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官兵面前,将事情的原委哭诉了个遍,都不带一点儿停顿的。
陈晚玉看着干着急,连句话都插不上也是醉了…
事情就这般落了下风。
肖思瑶郁闷,眼睁睁地看着官兵过来抓人。
天哪!
她怎么那么倒霉?
官兵们大约是认得陈晚玉的,对着陈晚玉客套地说了些话。
陈晚玉知道这大庭广众的,周围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便那醉汉再无礼,受伤是真的,此刻更是处于弱势,暂且肖思瑶使用道术的事也不好立马推诿,只能从长计议。
肖思瑶被带走时,陈晚玉轻拍她的手背,道了句放心。
说句实话,肖思瑶真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没想到遵纪守法的自己竟然也会误打误撞的蹲一波牢房,人生奇遇真是无所不在……
愁人啊
最要命的是,她的道术,怎的就突然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