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神农氏步卒看到力牧头戴皮弁,手持金剑,虽然没有穿甲,但也可见是个贵人,便一左一右包夹上来。
力牧不为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两个敌兵见力牧对他俩不理不睬,不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只见他俩从侧方挥戈,一个用刃往后勾,一个用引往前顶,几乎不给力牧留下一点退路。
然而让那两个敌兵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力牧没有做出任何规避动作,也没有试图用剑格挡,而是任由两把石戈接近。
为什么?
很快那两个敌兵就知道了,平日里石戈虽然对大型动物和着甲的敌人难以造成杀伤,但是对于无甲的目标却是致命的,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却用**硬接了两把石戈而毫发不伤,甚至还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们。
难道他在葛衣内穿了软甲?
这个念头只是刚刚蹦出来,还未来的及细想,这两个敌兵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恍惚中看见自己的发髻被解开,被力牧扎在了腰间。他们微张着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脖子连着声带被完全割断,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反倒是鲜血裹着脑浆流出,染红了力牧的袍服。
力牧就这样,杀一人,便斩其首系与腰间,很快便凑到十余颗脑袋,长长地拖到了地上。周围敌军莫不惊惧胆寒,已有几人心生退意,却被后方一位戴冠着甲的将领领着亲兵一一斩杀。
眼见敌军重新站稳阵脚,力牧不由觉得可惜,但也佩服起对面将领的治军之能来。只见神农氏的士卒绕过力牧,将其围在一个圈内,却不攻击。力牧心知敌军必是想围困自己,亦或者是想要等后方的弓箭手上来使自己受万箭穿心之苦。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打算,力牧当然不会如其所愿,提起剑就冲进了敌军阵中,身后还拖着一长串脑袋。当力牧削下一个敌兵的脑袋,并且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发簪,看了看右边的腰带上,已经系满了脑袋,还煞有其事地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番,慢条斯理地把那个新到手的脑袋别在了左边的腰带上。整个过程神农氏的士卒一动不动,就连那个刚刚发号施令的将军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这样看着力牧残杀着他们的袍泽,收割着他们的首级。至于那几个随着力牧一起杀回来的逃兵,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再次逃跑了,还是早已被杀死。
人实在太多,空间又太小,人挤人再加上黑夜,使得力牧根本不知道内寨在哪个方向,只能在人堆里左冲右突,面前没有一合之敌,敌军只要看见他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便赶紧向两边和后方退去,又因为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前胸贴后背的,甚至挤到了只有第一排士兵能够挥舞武器的地步,站在最后方的士卒有的因为前面人的后退而被挤下围墙落入壕沟,惨叫声戛然而止。
力牧再次把一个脑袋别到了左腰,现在他左边腰上也系了十几个人头,长长地拖在地上。就在这时,力牧感到身后一阵骚动,他转身一看,只见身后的敌军从中间让开一条道路,一对对甲士手持长干(也就是大盾)顶了上来,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批发左衽的男子——一看他这打扮就是九黎人。
他一手持干,一手举着一把二尺长剑,拜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所赐,这么长的剑在这个时代十分罕见,这把剑不仅彰显了这个九黎男子高贵的身份,也间接地体现出他高强的武艺,因为没有谁会把一把顶级兵器交给一个配不上它的人。
力牧当即就准备擒贼先擒王,直接把这个九黎将领擒杀。然而他见周围的敌兵尽皆后退,唯恐避之不及,便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