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声。
恐惧。
顿时蔓延在整个堂屋内,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没法动弹。
就在王德森尖锐的獠牙,即将刺破他女儿喉咙时。
一直默然注视这一切的寂燃,身形一晃,手中解剖刀轻轻一扬。
瞬间割掉尸体头颅,并接住下坠的女孩。
在场众人中,就数村长和王德淼见多识广,胆子大上许多,最先反应过来。
但等他们回神,寂燃和女孩都不见了踪影。
反倒是倒在地上被割掉头的尸体,又有了动静。
惨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下,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
从王德森断掉的脖颈处,一条接一条钻出来。
很快,像胶带一样,将断裂的脖子脑袋连接起来。
等伤口愈合,它们又钻进皮下,在血肉里爬行翻滚。
眼看尸体摇摇晃晃又要站起来,王德淼掏出警棍,连连往尸体身上打,破口大骂。
“妈的,一个两个都傻了是吧!都给老子往死里打呀!”
众员警这才如梦初醒。
手忙脚乱拿出警棍,对准尸体一通乱揍。
被砸到头的尸体,脑浆四溅,脸部皮肤混着白色蛆虫,窸窸窣窣地掉落。
直到整张脸不见血肉。
只挂着满串串的蛆虫。
青苍色獠牙撑破嘴角,指甲也跟着变硬变黑,往柱子上一拍,立马留下深深的痕迹。
……
似乎不愿再庇佑这个曾被称作桃源的地方,太阳早早从山头落下去,黑暗渐渐将山野笼罩。
六点左右,广播照常响起。
在山坡上劳作的村民,收拾好农具,结束一的劳作。
“他大婶,赶着回去给你家孙娃子做晚饭哩?”
扛着锄头的村民,对着前面的人大喊。
“哪个不是呢?我家那俩狗崽子才五岁,哪像你家娃,都能上灶头了!”
胖大婶停下来。
她嘴上这么,疲惫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附近几块地的村民都聚过来,笑笑一起回家。
“哎呀,老爷再不下雨嘛,饭都没得吃了。”
有人抱怨道。
胖大婶接茬,“可不是,老爷就是要跟我们这些庄稼汉过不去,有啥法嘛!”
路过坟地时,胖大婶隐约看见大树边的坟地上,有东西在晃动。
远远看去像个人影子。
“狗子他爷,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啥?”
几个人顺着她指的地方望过去。
果然有人在那边。
只是那边都是坟地,哪有什么活人?
要上坟,现在这时节也不适合。
年轻点的汉子眼力好些,不确定道:“好像是在朝咱们招手哦……
有人开玩笑道:“李老汉和张肥秃不都埋在那边的?莫不是变成鬼了?”
女人家最怕这些。
胖大婶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嗔道:“莫乱,怪吓饶。”
就在他们话之际。
那“人”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步履十分缓慢,身形摇摇晃晃,像意识不清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