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见到她,顿时惊艳了一下,随之打断了她的话:“你就是姜娘子?”
姜辞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对。”
“甭管多少香肥皂,我全要了。”
姜辞愣了一下:“一盒需得五两银子。”
“不就是五两?”那妇人见她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眼里顿时露出一丝鄙夷,又用一种审视的眼神重新将姜辞上下打量了一番,转头吩咐道,“桂祥,拿三十两银子给她。”
姜辞连忙命文紫将香肥皂包好递给她,她却摆摆手:“这个待会再拿也不迟,听闻姜娘子擅长制香,今儿我是来与你谈一桩大生意的。”
“大生意?”
“嗯。”妇人倨傲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脸上溢出一丝笑,“还请娘子寻个清静的地方,我们二人好好谈谈。”
姜辞想了一下:“好。”
稍倾,后院堂屋。
因为叶慕九的到来,姜辞便没有急着搬家,况且这里地方太小,如今多添了人,根本住不下,不过后院连同几间屋子都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姜辞倒了一盏茶递给妇人,妇人并不接茶,姜辞将茶放置她面前,她也没有喝的意思,而是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往桌上一放。
“瞧娘子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里有五百两,娘子收下吧!”
姜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银票,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胸有成竹的看着她,开门见山道:“离开我家少爷,这五百两就是你的了。”
姜辞这才明白,原来是沈家派来的人,她慢慢的拿起桌上的银票,冷笑一声:“原来你家少爷在你眼里也只值五百两。”
妇人轻蔑的笑了一声,既鄙夷,心里又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爱钱的。
她抬起下巴不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胃口大的,那好,你开个价吧!”顿一顿,话锋一转道,“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劝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
姜辞拿住银票的手慢慢捏紧,若非沈家欺人太甚,她也不想与他们为敌,让夫君左右为难,她压抑着怒火道:“沈家人果然大方,不过区区五百两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沈家给不起。”
“姜娘子,我已经说过,人心不足蛇吞”
姜辞立刻打断:“那就先把你这头大象给吞了吧,别说五百两,就是五万两,五十万两我都不答应,当然钱是个好东西,如果沈家肯出五百万两,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你”妇人不想她一个小小外室竟敢开出如此天价,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她气得脸如锅底黑,“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就是个外室而已,给你五百两算是抬举你了,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讹诈五百万两,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已向素言姑娘保证过,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不过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而已,拿银子就能砸死她。
在来之前,她并不知道这外室姓甚名谁,只是听素言姑娘说世子爷化名沈献,跑到一个鸟不拉屎,叫洛河镇的小地方,养了一个外室,叫她前来查清这外室的底细,再顺便将她打发走。
不想,这女人开得沈记香料铺在洛河镇很出名,她几乎没废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她,姓姜,名辞,整天抛头露面的外面做生意。
她已经将这一重要消息传递回去了,想来素言姑娘心里多多少少能松一口气。
世子爷不会多喜这个姜辞,否则,怎么舍得骗她,还让她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
只是奇怪的很,世子爷为什么要化名沈献?
姜辞见她如此出言不逊,冷着脸道:“那你又算什么东西!”说着,将手里的银票往她脸上一掷,“拿着你的银子给我滚蛋!”
“你”
“红豆,送客!”
稍倾。
“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连一两银子都不值,也敢开口就说五百万两。”
妇人胸有成竹而来,不想却是铩羽而归,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实在难以咽下。
这一幕,恰好让两眼像是淬了剧毒似的盯着沈记香料铺的钱氏看到了。
本来,她们铺子每天生意都很好,澡豆一点都不愁卖,不想今日姜辞突然回来了,还弄了什么香肥皂,搞得她家铺子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眼看着生意淡出鸟来,她心急如焚,囤了那么多货卖不掉,不是要她老命吗?
她连忙跑了过去,追上了妇人,阴阳怪气道:“这位大嫂,莫不是在哪里受了气?”
妇人没好气道:“你又是谁,关你甚事?”
钱氏脸上堆出笑,朝着自家铺子努努嘴:“我是孙记香料铺的店掌柜钱婆子,客人若有需要,可以进小店看看。”
妇人想了一下:“好!”
这两家一看就是竞争对手,说不定能从这钱婆子嘴里知道的更多,果不其然,一到了店里,钱婆子就开始极尽能事,将姜辞诋毁的一文不值。
妇人听了,恨不能直接冲到赵元祈面前,揭露姜辞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的真面目,好叫他知道素言姑娘才是真真正正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她气冲冲的出了孙家铺子,带着小厮刚拐进通往客栈的巷子,忽然被人蒙头套了一个麻袋,还没来得及求救,被人一记闷棍敲昏了。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兜头兜脸的浇了一盆凉水,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蒙着面的脸,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阴沉沉的盯着她。
她吓得瑟瑟发抖:“你你是谁?”
“说!”一把匕首瞬间架上了她的脖子,“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