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出击成功，凉月大喜，松一口气。“这里不愧是黄泉之门，每一个幽灵都不容小觑。”

对于除灵师来说，幽灵其实并不常见，只有人带着执念怨气死去，才会化为幽灵。

平常的除灵师，能一月能见到一只便可谢天谢地，这个世上哪来这么多怨气缠绕的人?

如果百灵齐出的盛况，大大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凉月平常能快速消灭一只幽灵，已经是天赐聪颖之辈。

大部分除灵师，为了一个幽灵，都要忙活几天甚至几个月。

“嗷!”

空气震响出磨牙的回音，非常刺耳，蒲松捂住耳朵，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人头痛。

一个扎辫子的男娃娃跳进来，嘴角露出诡异微笑，手里捧着一个草编蚂蚱。

“可恶，不能小看这里，幽灵太过频繁。”

凉月不顾声音散发的寒意，前踏一步，抽出一张纸符，想效仿刚才燃烧。

扎辫男孩不同刚才的幽灵，用没指甲的手握碎蚂蚱，凉月心脏猛然抽搐，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这是……诅咒?一个幽灵小鬼居然这么厉害，还是被暗算了。”

扎辫男孩展开双臂，朝凉月蹦蹦跳跳跑去，嘴里念叨：

“姐姐，一起玩吧!”

“不，不要!”

凉月右手撑起身体，想要跑走，然而双腿不听使唤，好像神经被麻痹，只能眼睁睁看小孩跑来，露出厌恶表情。

“不要过来，别想污染我!”

“姐姐，不喜欢我吗？”

扎辫小孩语气调皮，双臂紧紧抱在凉月身上。

凉月瞪大眼睛，她的身体仿佛堕入冰窟，手脚一片冰凉，手中的纸符也脱手落地。

“身体，好痒，好奇怪……”

小孩的怀抱，并没有人类的温度，而是散发着寒气，身体像冰块一样冷。

凉月不过和它抱在一起，就能呼出冷气，手指被冻僵。

“呼，呼，好冷，我，快不行……”

连红艳的嘴唇都失去温度，凉月想要张嘴，喉咙只能发出干涩的求救声。

最让凉月难受的，是她准备不够充分。

除灵是一件极为费劲的事情，长辈教导过她，除灵如医术，要对症下药，针对不同幽灵使用不同方法除灵。

因为来这所古宅，目的是抓血鸦，并非除灵，凉月并没带太多除灵装备，没想到因为如此栽上面。

如果，能多带一块开光宝玉，就能免疫诅咒，如果能把灵剑带来，诛杀幽灵就十分轻松。

如果……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凉月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连抬起眼皮都费劲，微弱的视线，只能看到扎辫小孩邪恶的笑容。

这么年轻，居然耽搁在这里。

凉月虚弱闭上眼。

“早知道……就再吃个蛋糕，上路才不会亏。”

“姐姐，来黄泉一起陪我吧!”

扎辫小孩张开嘴巴，就连嘴角都崩裂，笑容的裂缝一直延伸到耳朵，样貌十分诡异。

“算了吧，你姐姐不喜欢，还是哥哥来陪你玩吧。”

蒲松拿起手机，镜头对准扎辫小孩，脸上堆笑。

“来，对镜头，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