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上国君不仁不义,不善不慈,并非明主。
为父无勇无能,5载前无勇报杀妻之仇,2载前无能护百里将军至其战死他乡。
诚罪孽深重,惶惶不可终日。
父已与笙相谋,父于朝堂设下弥障,笙往黑风城与之相谋。未知我儿,乃父之过也
我儿已与李家盟,父心甚慰。都城有我与钟离家主在,无需挂念。
今,帝君无义,欲杀我儿,实难忍此大辱,望我儿承父志愿,先结百里旧部,再往落日城与兄上官琰结上官旧部,整军谋事,等我信出军。
上官家与钟离家早已唇齿相依,我儿遇钟离大公子钟离踏歌可信。
愚父上官凌至
信的内容简短,明确。
他看了几遍,点点头又拿出一个信纸,缓缓落笔。
吾兄钟离亲启……
——
红衣跪坐在洗尘殿的大堂上,头上冒着冷汗,左侧跪着一袭黑衣的无极。
前方背对着他们的道人,是云上国的国师,莫尘。
同时,他也是掌握着他们生死的,影鹤的主人。
无极憋着一口鲜血,不敢吐出来,因为国师不喜欢血。
他硬生生的将血咽下,青筋爆起。
“说吧,原因。”莫尘声音一向没有什么情绪。
“禀……禀国师,那人瞬发出一个转移阵法。李家的刀客白春明以及上官淼都在,卑职一击失败,又不敌他二人,这才速速离去。”
莫尘缓缓睁开双眼,容貌俊朗出尘,却让人不敢欣赏。
他缓缓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无极。
“瞬发。”他的声音难得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原来如此。”国师沉吟片刻,掐指算了一阵,向无极摆了一下手。
“你下去把那人画像画出。”
无极如临大赦,给了红衣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叩首离去。
莫尘将目光移到一直减少自己存在感的红衣身上。
感受到莫尘的目光,红衣颤抖了一下身子。
“你是……因为什么呢。”莫尘缓缓起身,走到了红衣面前。
红衣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俯在莫尘脚边求饶。
“国师饶命,红衣知错!”
“哦?”莫尘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抬起红衣的下巴,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恐惧的轻颤。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冷漠。
“钟离踏歌身边有什么高手吗?”莫尘将手缓缓移到了红衣的脖颈,突然擒住,然后渐渐收紧。
红衣惊恐万分,却不敢挣扎。她抬着半个身子,红纱缠绕在她身上,如同被蛇信子束住。
窒息感笼罩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求饶。
“国……国师,饶命……”
就在红衣马上要没气的时候。
莫尘终于松开了手,他拿着手帕轻轻的擦了擦,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红衣趴在地上,不断的喘息。
“这个月的药,不用领了。下次若在起贪念,就自行了断。”
红衣连忙立起身,跪谢:“谢国师不杀之恩。”
莫尘背对着红衣,回到原位打坐,闭上了毫无感情的银灰色的眼睛。
红衣转身狼狈的跑出洗尘殿。
洗尘殿外燃着香,袅袅娜娜如仙气。
红衣厌恶的看了眼云雾缭绕的香炉,酿跄离去。
明天晚上刚好是朔月,没有解药,自己体内的禁术将会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她要趁朔月未来之际,准备一下。
红衣走后,洗尘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良久,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那人在破军身边,不可轻举妄动。”
“遵命。”有人回应,却没见到人。
仍旧有源源不断的珍贵药材涌进洗尘殿,刚刚丹童的尸体被随意的扔进丹炉,火焰瞬间吞噬了这个幼小的身体。
偌大的洗尘殿既是销金窟,又是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