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过后，老头子一脸严肃，宣布了一条“噩耗”。

早在高二就提过的考综合，因为当时很多学生反对，加上高二就考综合，确实有些早，所以取消了。

到高三，只要是分文理科，文科综合和理科综合都是逃不掉的一关，第一次月考之后每个星期，周六晚上中所有学生都要回校，考对应科目的综合考试。

文科政史地，理科理化生，两个半小时，写断手警告。

早就听说过文科综合难考，两个半小时写以前六个小时的题目，先不说考多少分，能不能写完都是一个问题。

江景语更加不敢怠慢，话越来越少。

理科综合也不简单，单说是一道选择题就占了六分之多，一个不小心就失去了六分，高考考场上，一分都是一千名。

哪怕是陈时江齐这样的尖子生，也很重视第一次综合考试。

星期六晚上如约而至，江景语和江齐回家吃完饭，就立刻往学校赶。

预设的时间是六点半，吃完饭五点半，走回学校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就是读书。

江景语是文科，说实在点就是要背，政治简直是背四整本书，历史就更不用说，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影响加意义，都是要记的，只有地理轻松些，真正理解透了，要背的东西很少。

江景语就在背政治。

哲学与生活，背得最多，也最难背，光是唯物辩证法和辩证唯物论整个背下来就能背半个多小时，还是在对书本特别熟的情况下。

而江景语最怕的就是唯物辩证法，物质意识意识物质，绕来绕去，读都没读熟，就先被绕晕了。

更别说考试的时候结合题意按点回答。

所以她很紧张。

六点十五还没到，江景语已经朝门口看了不下十次了。

全班人都已经到齐，她在看老头子有没有来。

老头子来的话应该就是要去考场了。

平常老头子都是提前来的，今晚却一直没来。

好几个女生都已经去第三次厕所了，眼见着就要到六点半，老头子却还是没动静。

因为是整个高三一起考，有点要模拟正式考试的意思，所以是认认真真分考场的。

江景语她们班前二十名是在十三班考，后十几名就是在十四班，而十三十四班的同学也要去别的班考，同样二班也有其他班来考。

这也就说明，没有统一的安排，这个班不走，那个班就来不了。

所以才要等班主任来安排。

六点半的铃声响了，老头子像恰准了表一样，出现在班门口，“走了。”

然后一个班的小崽子小喽啰们收拾了书包，带上纸和笔，跟在他身后。

十三班十四班在楼下，所以江景语他们得下楼，正好遇见上来的同学，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时间整个楼道都很拥挤。

高三教学楼楼梯都是瓷砖，每天清洁阿姨都要来回拖好几遍，现在台阶还有点滑，江景语一手扶着栏杆，生怕跟人装着。

她也不敢走慢，毕竟身后还有人，又怕摔又不减速，一步步走得提心吊胆。

下了一楼，楼梯拐角，上来下去的人在这里都要转弯，江景语往右边让了让，尽量不靠到上来的同学身上。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后背贴上一个人，她以为是哪个下来的同学嫌弃她走得太慢要超过她，又被人挡着不好超，她又往旁边缩了缩，此时已经快下到三楼了，那人还是贴着她。

下到三楼，借着转弯，江景语回头。

是陈时。

陈时见小姑娘转头，伸出一直没伸的手扶着她，“小心点。”不忘出声提醒。

开学这么多天了，加上暑假后半段时间，两个人几乎有两个月没完完整整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