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可是户部侍郎府中依然亮着灯火。

赵寅从外推开门，见妻子陈玲还还坐在床边没有入睡，不由得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你不也才从外面回来。”

赵寅坐到陈玲的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几个朋友非要拉我夜谈，我可没有寻花问柳，不信你闻闻，肯定没有女人的胭脂味。”

陈玲推开赵寅的手，站了起来：“别装了，你这两天究竟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赵寅愣了下，而后笑了起来：“老婆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这两日贪杯而忽略了你。”

陈玲气急反笑：“赵寅！你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问你，周泉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赵寅没有事情败露的恐慌，他一脸的淡然，就如踩死只蚂蚁那样：“没错，周泉是我让人杀得。”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忘不了仇恨吗？”

赵寅的脸扭曲了起来，就如同恶魔：“我赵家一十八口人命，我怎能忘掉！”

“如果你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赵寅略有得色：“放心，现在不论是国子监还是那些世家，他们眼睛都盯着左金吾卫，只要我不露把柄，他们便会帮我咬死那个替死鬼。”

陈玲突然感到自己最爱的人前所未有的陌生：“你变了，赵寅。仇恨已经让你变成一个魔鬼！”

“这都是他们逼得！”

陈玲突然蹲下身，她紧紧的握住赵寅的手：“赵寅，我求求你，收手吧！”

赵寅摇了摇头。

“我可以求我父亲上奏朝廷，让你外放做官，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晚了，已经晚了，不让周家人为我亲人偿命，我的心会将我自己给吞噬。”

“嘟嘟嘟。”

突然一阵敲门声，将赵寅与陈玲吓了一跳。

赵寅皱起眉头，厉声问道：“是谁？”

“少爷，是我。”

听出是自己的老仆，赵寅松了口气。他轻抚着陈玲：“你先睡吧，等我报了仇，我向你保证，我什么都听你的。”

陈玲紧紧的抓住赵寅的手，不愿意松开。

可是她的力气又怎么比的过赵寅，看着自己的爱人挣脱自己离开了房间，陈玲瘫软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赵寅狠心走出了房间，看着自己的老仆一脸的焦急，问道：“怎么了？”

“少爷，今晚有人将曹文给撸去了。”

赵寅脸色大变：“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敢抓国子监的学生？”

老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跟着他们，结果跟了没多久就跟丢了。”

“没事，没事，或许他们只是怀疑曹文。”

“可是曹文要是说出少爷……”

“住口！”赵寅的眼睛变得猩红：“凶手是左金吾卫！只能是左金吾卫！”

老仆还是有些担心：“那曹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