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肖衡从一旁走了过来,将我手上的那根签子抽走,看了看说道:“都是哄小孩玩的,一大把年纪了,还信这个?”
我回了回神,低下头,神情有些复杂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我确实越活越感觉不对,我总感觉,心里有些事情,好像被什么东西抢走了一般。”
任肖衡看着我,眼前竟也有些恍惚,他将签子放回桌上,宽厚的掌心抚向我的后脑勺,温柔道:“那就不要再想了,那些想不起来的事情,自然有想不起来的道理,何必徒增悲伤呢……”
我听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明白,但有些事,还是没那么容易放下。
出了寺庙后,我和任肖衡一路未语,路上经过几辆马车,车上的人很少,像是在避着什么一般。
渐渐地,太阳也落到了山边,越往东走越清冷,人也越来越少了,甚至连人影都不见几个了。
“倒是冷清。”我和任肖衡走到了庄口,那里破烂不堪,木屋前的杂草给整个村庄填上了几分荒凉的气氛,风吹得门吱吖吱吖的响,任肖衡拉着我的衣袖,一步步的往庄子里走,看来被魔人打击后,这个庄子里的人也都逃走了。
“哗……”是一盆水落地的声音,我和任肖衡一听到动静,赶快就跑过去。
原来是一位约莫二十几的妇人,她打扮的还算好,但衣服料子都是旧的,头上围着一块碎花布,头上七零八散的落着几段头发披在身上,看着倒不让人感到破烂,倒像是没日没夜照顾丈夫孩子而没空打扮自己的妇人。
“姑娘……”我喊道,她回过头,看向了我和任肖衡。
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贾良的,姑娘你认识他吗?”我询问道。
那位妇人一听,缓缓的叹了口气,言语中似有些悲伤的说道:“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我和任肖衡一听,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陈设有些破烂,大多都是摔得摔,砸的砸,连一套像样的茶具都没有。
“见笑了。”妇人为我们倒了两杯水,“你们找贾良做什么。”
“哦,是这样……”任肖衡抢先一步说,“我和我家娘子是从外地赶来的,听闻这庄子里有个叫贾良的商人,他专门做蚕丝的生意,想过来问问情况。”
“他不在这了。”妇人快速的回到。
“那他现在在哪啊,我同我家娘子去找就行。”任肖衡一口一口娘子的叫着,丝毫不知道收敛,我在他旁边听着,要不是为了找到贾良,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真是烦人。
她愣了愣神,低下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半个月前还好好的,谁知道,他突然…他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后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之后魔人袭击了这个庄子,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我和任肖衡听着,心里也是充满着疑惑。
“你说……他半个月前发了一笔横财?”任肖衡抓住重点问道。
若是早些晚些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些事情都赶到一块了,实在太巧。
“是……”那妇人点了点头,“说是城外来了一户大家,把整个庄子里的蚕都买走了,而且给的钱财还多,够我们好好生活半辈子的了。”
“城外?”任肖衡向那位妇人确认了一遍。
看来是早早就计划好的,线索都四零八乱的,东边一个西边一个,北边一个南边……
“北边……”任肖衡小声嘀咕着,突然看向了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北冥外,白衍要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