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收起了芙蓉琴就走了出去。
“那……是明天再去贾庄子,还是现在就启程呢?”任肖衡看了看我。
“这个嘛……”我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客房里走,“明日再说吧,今日太晚了,好好休息呀。”
说完,我就身形一晃,直接进到屋里,反手就将房门锁了起来。
任肖衡啧了一声,拍了拍门,看我没什么动静,只好将右手抬起,竖起食指,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决,就透身走了进去。
此时的我并未听到什么声音,只是对着榻继续一件件的褪去身上潮湿的衣物,一件……两件……
“咳咳咳……”
突然,任肖衡突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随便拿起一件衣服就往胸前挡。
“你怎么进来的!”我脸颊两旁热的厉害,眉头紧锁。
烛火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一瞬间,我竟出神的厉害。
耳边不时回响着有着“城主……”和“代替品”之类字眼的言语。
我低下头,晃了晃脑袋,可就当我再想抬起头看任肖衡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困意席卷而来。
“可能,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执念吧。”我看向屋内的那位女子,不知为何,总感觉她对我而言,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我看了看四周,像是婚房,莫非是要逃婚吗?
画面一转,轻轻一眨眼的功夫,又来到了一处山庄外,我收了收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城主!她手上拿的是天元剑,乃是江陵左派的后人,她本就该绝!”
我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四周大多都是宗教之徒,他们中间围着一对新婚夫妇,我探头,想看清他们的模样,但这里宾客如云着,实在是挤不进去。
直到我听到一声清脆的拔剑声,这才看清,拔剑的那位男子似有几分任肖衡的模样,他单手举着剑,此时,我已经听不太清四周人的话语声了,只是看着他手里的那把单剑发愣。
良久,那女子冷笑一声,旁边的人不知道对任肖衡说了些什么,他竟直将那把剑穿过面前的那位女子的左胸膛下几寸的位置。
我喘息一口,左胸处竟意外的跟着开始疼痛了起来,像是那冰冷的剑,刺入了我的身体一般,那是左处胸膛下方,我看着眼前的那个人,他面色从容,丝毫让人看不出有别的情感。
“是啊,你生而为魔,命……本就该绝!”
是啊……
是该绝了……
那女子瘫坐在地上,苦笑着,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将那一把刺入心房的剑紧紧握住,血液顺着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的打落在潮湿的地上。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任肖衡像是醉了一般,向后退了几步,将刺入她身体的剑拔了出来,连同着寒冷的空气,也意外的将我心脏那最后一丝温热带走……直到那女子合上眼睛,他也没有去抱住她……
耳边嗡嗡作响,他们言语着:
“太好了!”
“江陵左氏坏事做尽,终于得到了报应!”
“死的好啊!”
“破城城主杀了魔头之后!”
“哈哈哈……”
“哈哈哈……”
“不要!”我骤的张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是胸口闷闷地,嗓子燥的很。
“若水……”任肖衡见我睁眼,立刻拂袖,将右手背轻轻的放在我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紧缩的眉头这才松了开,“你都不知道,昨晚你吓坏我了,突然就倒下去了,我这心都快跟着去了。”
“任肖衡……”我喊了他一声,目光有些呆滞。
“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做了个梦……那个梦里好像有你,屋外是张灯结彩,红花悬于房梁之上的景象,像是在办喜事,但一晃眼,好多人都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边说着,眼里的泪水也是忍不住的往下掉,就连我也慌了,那是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可是为何……会如此的难受,心如刀绞一般的痛着。
“若水……我……”任肖衡欲言又止,思了半秒,只好叹了口气。
我背对着他,心里总像是有一块大石压着,压得我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