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是徐千俞?”
景砚不可置否。
“沈今安,红极一时的电影新秀。”徐南一纳闷。
怪不得呢,刚才就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仔细想想,往日里徐清念没少在他面前提起,任何形容词都往沈今安身上搬,什么千年美少女、万年妖孽狐狸精,什么只因美貌就能轻而易举夺去所有女星的焦点,什么太美了美得让所有女人心生忌惮,以至于遭歹人嫉妒在即将踏上事业巅峰的临门一脚被人拽下神坛。
徐南一停顿下来,理了理思绪神色正经了,面容一瞬凛下:“怎么回事?”
景砚凉凉地瞥了徐南一一眼:“你问我?”
不然呢?
“不清楚。”对方不咸不淡地应声,目光就转向了放射科门口。
徐南一:“……”
骗鬼呢!
思忖片刻,他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徐清念的来电,有路人拍下视频上传到网上,正是方才的闹剧,她看见,着急忙慌地人一时赶不过来,安措的手机又关机,转瞬便想到了徐南一,电话过来就问沈今安的情况。
徐清念和徐南一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妹,父母死于一场科研事故,因项目机密,原因至今不详。徐家在江淮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房地产大亨,可单单每代都子嗣稀薄,小辈里就这么两个宝贝疙瘩,偏偏还都是不省油的灯,一个誓要问鼎歌坛,一个非要悬壶济世,好在老人家身子骨还算硬朗,徐家的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全靠老爷子一人撑着。
“你慢点说。”
徐清念性子急,素来解释事情前言不搭后语,徐南一被她的长篇大论轰炸到头脑懵圈,前后就只听见沈今安三个字。
“放心吧,她没什么事。”
挂断电话,徐南一牵了牵嘴角,越发觉着不对劲。
沈今安就是徐千俞……
“她知不知道?”徐南一这是在明知故问了,他正正神,手刚要搭上景砚的肩,就被迫尴尬的悬在了半空中,徐南一深吸一口气,见惯不怪,收回手言简意赅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南一。”
“嗯?”
景砚:“你猜。”
“……”
瞧这嘴脸,徐南一想揍人。
果然,他就不该过问。
丫的没良心!
哪次犯事不是他帮着收拾烂摊子!就凶吧,下次再看小爷捞不捞你就完事!
徐南一果断闭嘴,在心底暗骂,骂完又自顾自地叹气。
虽是八年交情,徐南一知道的却并不多,只知徐千俞走时景砚不过十七岁。
说是车祸,尸骨无存。
自此,那位叫阿俞的姑娘便彻底长眠不起,他画地为牢,把自己狠狠困进那个叫徐千俞的牢笼里,所有一切都要同她扯上关系。尸骨无存,他就固执地去找、去寻,寻那个天生笑唇、有对梨涡和狐狸眼娇俏生媚的好姑娘,这一寻,就寻了九年。
习惯成自然,这么多年,徐南一听过不少这样的夸赞,他们都说:景砚啊,那是个翩翩温良公子如玉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
可这还不够。
景砚反而更执拗,不管骨子里有多么暴戾恣睢,他都忍得很好,没人逼迫,没人强求,情愿折断自己所有的尖利棱角,也要日复一日地扮演人们口中温文尔雅雅人深致的景先生。
真是病态又深情。
可那又怎么办呢?
徐千俞喜欢。
偏执大佬的小作精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