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坐、在、他、腿、上。
这句话成功让她僵住,眼前出现了许多画面,真就把耍流氓诠释到极致。
“你怎么不拦住我?!”
话一说出口不等安措回答沈今安就后悔了,因为那不能够,根本拦不住。
“呵呵。”
安措的声音还在耳边晃荡。
她坐在床上心不在焉,脑子里有旧场景重现。见不了人,没脸见人。卷着被子来回滚,心烦意乱,心口像堵了团棉花,梗梗塞塞地,浑身不舒服。
直到有敲门的动静响起,沈今安一个激灵坐直了,抬起头懵了两秒,又跳下床去开门。
“!”
“沈小姐。”
恍惚间,沈今安有片刻的失神。景先生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喊不出来,如鲠在喉一样。
她就不该开门。
沈今安微微怔忪,眼尾斜过去,视线往上挪,划过男人的喉结,下颌,嘴唇。他唇角微扬,浅笑端方,眉眼里像是落了一整条银河的星光,灼灼有辉光。
漂亮的眼睛会说话。
可在沈今安看来,这双会说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莫名带了尖锐的刺,在说:你昨天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沈小姐,宿酒后喝一些蜂蜜水或者柠檬水会有很好的效果。”
猝不及防,那副音色极好的嗓子开口,声线温柔,嘴角带了很浅的笑,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
他今天还是穿的卫衣,全身上下,除了腕间一块银色机械表,再没有过多的装饰,简单又寻常,越发衬得周身气质清贵沉稳,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今安只觉得脑袋疼,他似乎一点不介意,这么一对比,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
她接过,收回目光,向景砚道谢。
他说不用谢,然后往后退了一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算不上亲近却也不疏离,视线落到她的脚上,眉宇微微颦了一下,绕开她走进房间,拿了棉拖,蹲下,放到她前面。
始终绵言细语:“当心受凉。”
他还要继续。
沈今安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步,迅速趿上鞋。
景砚顿了一下,很自然地收回手,有些惶然:“抱歉,我……”到底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