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去了。”景砚阖上眼,下了逐客令。
景战刚走出套房,后面的门蓦地锁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心底无声一叹。
彻夜的灯和枕下的枪,景家的人,不疯,便成魔。
而景砚,介于两者之间。
楼下,沈今安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剧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睡着,做了个梦,梦见了楼上住着的景先生。
哦,他叫景砚。
砚,研也,研墨使和濡也。
名如其人,雅人至深。
沈今安站在白茫茫的雾里,走啊走啊,望不到尽头,直到有人唤了她的名字,声线清冽柔和,沈今安鬼迷心窍,循着声音往前走,入眼处,一扇门半掩,伸手推开,景砚靠在浴缸里,缠着的浴巾散开大半,眉目逆着光,添了几分禁欲,冲淡了平日的温雅,同话本子里描述的男狐狸精别无二致。
沈今安看傻了眼,怔愣间,她竟坐到浴缸里了。
梦境破碎的连不成线,可身体的感觉却意外清晰,像天上的云,海里的水,陷在里面,柔软的一塌糊涂。
沈今安仅存的理智被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手剥夺的一干二净,浪潮在棋逢对手的进攻中愈演愈烈,世界变成了白色,沈今安哭了,疼哭的,泪珠子连成串似的狠狠砸进了浴缸里,每个毛孔都在叫嚣。
为什么哭呢?不知道啊,那双手做了什么?也不知道。
沈今安疼的说不出话了,那双手过于猖狂,又肆无忌惮,浴缸里水波荡漾,花洒开着,水漫到了地上,热气升腾,梦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