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竟然能自己走了?
只是萧诚走的很慢,脚抬的很慢,每走一步,神色都会紧绷,仿佛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身体隐隐有些不稳,海瓶子生怕萧诚突然掉下来,萧诚的安危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
“侯爷,这是做什么?竟然不要海公公扶着,这实在太危险了。”刘安眼中担忧的很,同时也很不解。
刘襄看着萧诚,眼中露出崇拜的神色,只见他激动的说:“侯爷是有大毅力大志向的人,他这是将神魂力实质化,然后灌注在他的右腿中,令右腿可以短时间直立起来,但每踏一个台阶,都在巨量消耗他的神魂力,而且尽管右腿立了起来,膝盖等部位却无法灵活的弯曲延展,跨台阶的时候侯爷必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解说并未掩饰声音,周围文武百官都听在了耳中,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广场内无人不知此刻萧诚的“事迹”,一个个看向萧诚,肃然起敬。
不少之前漫步尽心者,或者说并非心甘情愿臣服萧诚的人们,此刻都收起了别样的心思,眼中唯剩下敬佩之情。
“何必呢?就为了作秀逞能?如此损耗自己的神魂力,你难道不知道神魂若受损严重,你会变成白痴的。”当归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萧诚只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的神魂力消耗,依旧我行我素。
“修行的目的是为了逆天改命,但修行的过程本侯爷也想好好的感受下,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也好意思和孟圣比?”当归不屑道。
“本侯只是顺着心意而为罢了,修行修的不就是一个顺心意吗?本侯现在感到很痛快,那就说明本侯做对了。”
当归沉默,无从反驳。
上台阶的过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总的持续下来,也就三刻钟左右。可若是正常人,估计只需要几个呼吸罢了。
最后的最后,萧诚终于气喘吁吁的登上了高台。
看了眼高台上放置的祭坛,萧诚环视四周,张开了怀抱,仿佛天地在怀,尽归他所有。他的双目远眺,半大个白羚城尽收眼中,远处还能见到波光粼粼的青羊湖,如此的风平浪静。
在司仪的流程下,萧诚本是要对上苍三拜九叩,但借口腿脚不便,只是行了便礼,后连着上三炷香,以最好的佳酿洒落祭桌前,以此敬谢天恩。
最后他潇洒的转过身,目光落向了祭坛下方众人。
他的左手握着梁皇的圣旨,右手持着由帝国锻造司利用稀有玉石打造的青羊侯印,这印通体青白色,底座印着青羊侯君四字,上身则刻着蛟龙昂首盘旋的图案。
只听他高声诵来:
“煌煌天威,上苍有德,地蕴万物,福泽众生,自人皇定鼎神州,四千年来,我人族始终屹立荒泽之巅,威震四海八荒,值此八月大暑,草长鹰飞之际,本侯萧诚,立青羊侯国,以臣子之礼,奉大梁为宗,必恪尽职守,佑我大梁国祚永续,以君上之名,必护土开疆,佑我侯国子民万世大同……”
声若洪钟,激情飞扬,声音跌宕四方,宏亮的传遍全城,甚至于是城外百里之遥。
“青羊国立,吾等拜见君上。”刘襄起口,激动的对萧诚三拜九叩。
“拜见君上。”
高台之下,所有人齐刷刷跟着跪拜,一大片人高呼君上。
天上地下,此刻仿若唯我独尊。
萧诚很享受这种感觉,人生畅快莫过于此,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哪个男儿不做这般美梦。
此一祭文,只是过场所需,在萧诚心中,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屠之;而妖后乱政,篡夺萧家基业,当灭之。
青羊侯国算是踏出第一步罢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当浮一大白,只可惜眼下手中无酒。
不过此刻,也并非饮酒自得之时。
北方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刚刚本来还晴空万里,可霎时,天已经黯了,乌云密布,滚滚而来,竟然惊雷闪电。
“发生了什么?天怎么黑了?”
“偶的乖,好大的一坨黑翔啊。”
“啊呀,打雷了,下雨该收衣服啦。”
“不对啊,今日我观过天象,方圆千里都是大晴之兆,不可能有雨啊。”
“你笨啊,这明显是有人施法所为,估计是燕国那边搞出来的动静,就不知咱们侯爷要如何应对了。”
“当真是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