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骧赶在春耕前半个月回到了巴陵城。
他回到国都第一件事就是喊来宰执相陌,询问国内最近的事情。
然而相陌已经在三天前就病倒了,司徒司空司农三大官员所做的事情只能按照徐骧离开国都时的计划去做,毕竟对于安置流民的事情,徐骧的很多要求都是他们第一次接触。
徐骧听说相陌病倒了,他也来不及休息,就前往相陌的府上探望相陌。
毕竟相陌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而且还是为国操劳病倒的,于情于理,徐骧都应该去探望相陌。
虽然说相陌这个人已经老了,有点迂腐,但是对于徐骧来说,他就是一头老牛,无怨无悔的为徐国耕作着。
徐骧急匆匆赶到相陌府上,府里的仆人看到徐骧,连忙跪下请安。
他大声说道:“不要多礼了,快带吾去看看宰执如何了?”
管家连忙起身,弯腰低头,上前道:“主君请随仆来。”
“快走快走!”徐骧立马催促道。
管家立刻迈着小碎步,扑腾扑腾跑在前面带路,徐骧有点惊讶,这小老头厉害啊。
他在管家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相陌的卧房外,相陌的长子相垣正在房间外站着,脸上带有忧色。
徐骧上前问道:“相大夫,宰执如何了?”
相垣回头一看,发现是徐骧来了,他连忙拱手道:“拜见主君,臣未能远迎,还请主君恕罪。”
徐骧摆摆手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了,吾只想知道宰执的病如何了?”
相垣红着眼道:“自主君离开之后,父亲更加忙碌,万事都会亲自过目,再加上天气温度飘忽不定,父亲外邪入体,突然间就病倒了。
已经请医匠看过了,祭司也来看过了,都说回天乏术了。”
徐骧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他连忙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很快就看到了骨瘦如柴的相陌。
此时的相陌紧闭着双眼,呼吸声很大,胸膛高高起伏,头上都是汗水。
至于脸上都是老人斑,瘦的皮包骨头,双眼深深坳陷进去,眼圈边是黑眼圈,脸颊也是深陷进去,面色苍白,嘴唇灰白且干燥。
这一看,就感觉大限将至了。
徐骧一抹眼睛,顿时流出眼泪道:“宰执啊,吾刚离去不过二十余年,怎会变成这般样子,徐国还需要你啊!
是吾对不住宰执啊,吾惭愧啊,竟将国之重任全都担在宰执身上,宰执一去,吾以后该如何自处?宰执!不可离吾而去啊!”
一旁跟着进来的相垣看着徐骧的表情,一时间心中悲痛,也哭出声来,随后上前道:“主君还需顾惜身体,此时徐国还需要主君管理啊。”
徐骧摆手道:“宰执如此模样,吾心痛如绞,心痛啊!国失大才啊!”
他在相陌身边哭喊,倒是让一直昏睡的相陌醒了过来,相陌鼓着眼睛,面色变得红润,他出声道:“主君回来了!老臣有负主君所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