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拳撼青山剑破城(2 / 2)许棒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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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家亦如此。”老太监欣然一笑。

忽然,他双臂抡圆,左脚用力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刺而出,他一身拳意与空气摩擦发出阵阵如爆炸一般的轰鸣,只是两步,便欺身到辛夷跟前,一拳递出,朝着辛夷的胸口落下。

辛夷冷哼一声,握着长剑的右手,轻轻一抖,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在剑身上狠狠一抹,一抹血光充斥剑身。

一阵张狂剑意,从他身体中骤然爆发,耀眼非常,,他一剑递出,以攻代守直刺老太监心房位置。

嘭的一声,如金铁相交,两个人只触碰了瞬息,便各自被逼退一步。

那一瞬间,当辛夷的剑即将刺进老太监的身体,被一只铁拳挡住,犹如剑削金石,不能进半步!

而同一时刻,老太监砸向辛夷的那一手巨大拳头被辛夷左手双指悠然当下!那一刻,老太监只觉得吃了自己七八分力道的拳头像是被针刺被刀削,十分难受!

老太监低低看了一眼自己那通红的右手,冷冷笑道:“剑圣之名果真了得,一身剑意居然可以越过洒家一身拳意,伤筋剃骨,好不厉害!”

辛夷再将长剑横举,他看着长剑前段,那略有些弯曲的剑尖,摇了摇头:“岳老前辈的拳头果然是这天下最硬的东西。”

老太监哈哈大笑,豪横说道:“痛快!既然如此,洒家就要用尽全身力气,与辛剑圣比个高下了!”

“正有此意!”

辛夷话音落下瞬间,整个人仿佛又轻又重,轻似翩翩落叶,重似万重千山!他整个人飞身到半空中停下,脚下如踏实物!他右手放开长剑,背在身后,左手伸出手指不断变幻捏出剑诀,长剑便是那通灵飞鸟一般,在他身前飞来刺去,如是飞剑。

老太监看辛夷动了真章,自己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双手握拳,全身气息一抖,将自己上衣全部震碎,露出那如同老树根一般的纠结肌肉,手臂更是在瞬间变得好像黑铁一般,上面青筋一根一根暴起。他额头之上,凹出一个圆月一般的小洞!

他一身气息不再内敛,如沧海巨浪,奔涌而出,整个十字路口,瞬间狂风大作,就连那天上游云,也如遇到了风暴一般,飞速流动。

谁能想到,这天下拳术最高之人,一身拳意真的通天?

谁又曾见过,这世间剑术的尽头,真的能以一身剑意,御剑而出?

他们仍是凡人,但剑术之高,拳意之纯,已然能够天上摘星辰,人间照大川!

那些仍然还能够有余力旁观之人,只是看到那两道身影如流星一般,向着对方相互冲了过去,接触的刹那,居然爆发了一阵久久不息的金色光芒,如同天上太阳在这一刻坠入人间,落进了这禄州城!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哀嚎着抱头蹲在地上,甚至有些人已经在地上翻滚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仿佛自己的全身每一处似乎都被一把剑一点一点割着肉,又像是被人一拳一拳锤着骨!

知州大人早早就被人拉着躲进了一旁的箱子中,但他和身边的人仍然觉得身上难受不堪。而那城主大人,则看着那巨大的太子驾辇,双眼阴冷,脸色通红——他也痛苦,但他还承受得住。

只有季行宣和李当然,就像是无事人一样坐在酒楼雅间里,窗门大开,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一道耀眼金光骤然爆发。

“为什么他们那么痛苦?”李当然指着那些地上哀嚎的人们,问道。

“因为他们承受不住那通天拳意与倾天剑意。”季行宣笑道,饶有兴致地端起一杯美酒,轻轻喝了下去。

“那为什么我感受不到这些痛苦。”李当然又问。

“因为我在你身边。”季行宣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窗外,笑道:“胜负已分,辛夷胜了半手。”

“分了?”李当然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一道金光,除了双眼被那闪耀光芒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什么也看不见。

季行宣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说道:“你听……”

一阵巨响,轰隆一声,整个禄州城地动山摇,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巨大的爆炸。

李当然差点坐不稳,他双手紧紧握着窗台边缘,惊恐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老太监一拳轰入了辛夷的胸膛,拳意透体而出,将禄州城的北城墙——就是刚才我们所在的地方——震碎了。”季行宣的脸上从两个人开战之始就没有停过。

“那辛夷呢?”李当然赶紧问。

季行宣伸出手,指了指珠市大街正中,对着李当然说道:“看仔细了。”

李当然便紧紧地盯着季行宣指着的地方,突然,他发现,整个珠市大街从正中一点一点裂开,最后足足有六尺宽才停下!在李当然这个距离看下去,就好像珠市街突然多了一条深沟!

于此同时,那太子驾辇,也一分为二,整架巨大马车之中,太子整个身体从眉心处裂开,一分为二,一命呜呼。只是,很难不让人注意到的是,太子的尸体,也似乎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胸前的骨头断成了一截一截。

而十字路口正中处,那道耀眼的金光终于开始慢慢消散,最终,露出了两个苍老的人影。

不管是辛夷还是骤然变年轻的太监,又都在这一刻,仿佛老了整整一甲子。

老太监未着片缕的上身,此时胸口上有一道刚好跟辛夷那把长剑等宽的伤口,正泊泊流着鲜血。而辛夷,则捂住自己的心口,半跪在地,苍老雪白的脸上,有着一丝肆意的笑容。

老太监捂住伤口,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抬起头,另一只手伸出拇指,对着辛夷,“洒家心服口服,虽然你只胜了我半招。”

然后他的眼神骤然间变得有些黯淡,整个人颓废下去。他慢慢转身,慢慢行走,不管那地上多出来的好多具尸体,走到那太子驾辇之前,他低下身子,将太子的尸体小心仔细地收拢,用座辇的纱帐小心翼翼地缠绕着,合为一体。他看着太子的尸体,低低说道:“殿下,抱歉。你必须死。”

说完,他整个人扬起头,冷冷地看了四周一眼,亦看着站在一处巷口的城主,笑道:“城主大人,明日,便会有大军来袭,期望你不要让洒家失望。”

未等禄州城的城主回答,他抱着太子尸体,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飞身出城,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城主走了出来,他望着十字路口正中还未离开的剑客。

他久久不语。

最后,他挥挥手,高声喝道:“辛夷以下犯上,刺杀太子,当诛!季家谋反,妄乱超纲,当斩!”

一群全身黑甲的兵士突然从四面八方的巷子中窜了出来,一个个拿着长矛看到与长槊,聚集到十字路口,将辛夷紧紧地围在正中。

问雪居之上,季行宣看着突然冲上楼的那些兵士,摇头笑道:“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说完,他一手搭着李当然的肩膀,一手握着焚香的手掌,三个人如水波晃荡,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问雪居阁楼上。

而那被重兵士团团围住的辛夷,好像被一阵风吹过,也在刹那间,与他的长剑一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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