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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里,米白色的欧式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子。
他的右手斜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颇为雅兴的看着电视上的画面。
他的皮肤很白,一双杏眼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明月,温柔的动人,衬着那张俊美无比的五官,给他的帅气中增添了一抹不羁。
他眼角一挑,把视线转移到江幸身上:“哟,我到真以为你死了呢。”
那声音如悦耳般动听,明明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却让人听不出半点的高兴。
江幸脑海里瞬间把关于眼前男子的记忆全部搬了出来。
江祯——江家二少爷。
他处事慢条斯理,对什么都抱着旁观者的态度,仿佛对他来说,看戏是最大的爱好。
脑袋里恍然飘过一段回忆。
那是江幸初来江家不认识路,误打误撞遇到了他的二哥,结果被他二哥忽悠,骗到流庭的花园里。
花园里,大夫人正跟她的姐妹聊的欢喜,被他这个不速之客突然闯进,很是不耐烦,当场被大夫人凶斥一顿。
从那以后,江幸都不敢多问一句话。
想到这里,颂合自然也没了好语气:“多谢二哥的关心,小弟命大,短时间内死不了。”
江祯的眸子瞬间暗了暗,回头又望了几眼站在楼梯前的江幸。
他有一种错觉
今日的江幸同往常相比
哪里似乎有些不一样?
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人还是原来的人,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痞痞一笑,向着江幸的方向吹了声口哨,“喂,娘娘腔。”
他眼光扫过那片猩红色,停了几秒,又继续说,“头顶的血还不处理干净,父亲今日回家,你想被骂吗?”
江幸冷冷的望着他,“二哥要是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
今日,父亲就回家中,我想这一幕,要是被父亲得知,到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是很乐意看到的吧。”
江幸的父亲虽说待他不为太过亲近,但总归江幸是他的亲身骨肉。
骨肉相残,岂会不问之。
他目光里的冷如同悬刺,扎的江祯背后冷飕飕的。
他耸了肩膀,缓解背后的冷意。
他到也无所谓,只不过等父亲回来,有一出好戏看,就值得兴奋。
他勾着唇,眼角的笑意更深。
那笑很温柔,好似春风拂面,暖洋洋的。
江幸移开了视线,他深知,
温柔的人,笑里藏刀,刀刀致命。
也不多想在跟江祯说话,他从冰冷的地砖上爬了起来。
靠着记忆找到了属于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记忆里,江幸经常受到哥哥的欺负,总是一身伤。
保姆乔姨看他可怜,偷偷给他买了很多药膏,放到他房间的抽屉里。
顺着记忆,江幸找到了药膏。
来到浴室的落地镜前,用碘伏水仔细的擦拭额头的伤口。
镜子里,少年凌乱的纹理头发,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挑的细长剑眉,鼻子秀气高挺,微卷的长睫毛下,双眸似水般充满着雾气,淡漠又疏离,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那张樱红色的薄唇微微向下,到像沾染了些口红般鲜艳欲滴。
啧-
这张脸蛋要是放在娱乐圈好好包装,保证比她之前还够轰动。
然而,
这只是片刻的遐想。
她不想让自己再次踏入演艺的圈子。
她要用双手和能力,
一步步将那些把他拉入泥潭的人,送进他们该呆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