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听她说孩子话，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月亮。

他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说：“月亮上肯定也能生火。”

不知坐了多久，寒山看她迷迷糊糊的要睡着，连忙叫醒她，带她下来。

回到房中时，小待女已将茶泡好了。珙桐赶紧过来给倒茶，边小心翼翼说道：“这个茶是滁州那边刚刚上的贡品，候爷尝尝……”

燕锦已经彻底清醒了，扬声道：“珙桐姐姐，有酒么？”

珙桐赶紧拿过来一个酒坛，竟然也是桃花酒。

寒山喝了一口茶，燕锦喝了一杯酒。燕锦喝完还要再倒，寒山按住她的手，“别喝了，听我给你讲故事吧”

见他们开始说事情，珙桐连忙带着小待女退下了。燕锦简直感觉有点恍惚，象是回到了清宁山庄。

“柴衡，可以说是当世成就最大的人了。他三十年前结识了南吴皇帝赵挺，赵挺当时还是南吴的四皇子，本来刚刚青甲岭兵败，南吴受了重创，赵挺并没希望继承皇位的，但柴衡帮他重整军队，又提了很多有利社稷民生的观点，赵挺才又得到重视，最终登上了皇位。”

“那他岂不是象大爷爷那样？”

“文学成就方面，他当然没法和大伯父相比；治军打仗上，大伯父也没法和他相比；但治国理政的一些功绩上，两人确实有些类似”

“而且，”寒山接着道：“他最大的军制改革，是将南吴原各地方的军队重新整编，改编为五大营。其中禁卫营驻守彬州，是最精锐的部队。南吴的禁卫营由吴帝亲自领衔，实际由赵飞娴管制。”

“禁卫营共五万人，分南营和北营。咱们刚刚看到的就是南营”

燕锦明白了。

“所以，柴衡直接把咱们关到他们的军队中了，那这下咱们肯定出不去了“

寒山看着垂头丧气的燕锦，就不禁又想逗她，脱口而出：“那你就在这儿做南吴的公主怎么样，我就沾你的光当驸马，在这混吃混喝了”

这话一说完，不但燕锦，连寒山都被自己这有些孟浪的言语吓了一跳，觉得这真不象是自己说的，两人虽说那日说明了心意，但也没好意思提过谈婚论嫁的事儿呢。他赶紧喝了一大口茶，咳了一声，还好燕锦听了后也没揪着这茬儿问，他接着道：

“柴衡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而且这人一生未婚，又无子嗣，所以深得赵挺的信任”

“赵飞娴从小就跟着柴衡学武”

燕锦插口说道：“可那赵飞娴也不怎么能打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赵飞娴学武之心不纯，你听她说起就知道，她之前学武主要是想和兄长交手，之后是想为兄长报仇，其实她自己就是害兄长的源头之一；不过也不能就说她不能打。”

“但柴衡的身手，远在赵飞娴之上。五六年前的时候，他在阵前射过一箭，是传递消息的，那一箭的射程和准头，我当时达不到。”

“那现在呢？“燕锦问。

“现在是能了，但这几年来，不知柴衡是否又有精进，或者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