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梅树豪搀扶着几近力竭的游肆,向酒庄的厢房行去。一路上,看着埋着头沉默不语的游肆,梅树豪几次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他对这个少年有着太多的疑惑:他身上那些看似寻常却又招招致命的武学是从哪来的?他又怎么会掌握心腹观独门的和光同尘步?更加令人费解的是,游肆怎么看都只有初心境的内力,他又是如何同二境乃至三境的武者争斗得有来有回的?
但这些涉及到个人身世背景的疑问梅树豪是不好问出口的。几日来他与游肆相谈甚欢,对这个看起来青涩却又在处世上有自己决断的少年颇为欣赏,再加之游肆所展现出的惊人的潜力,他有心要结交这位未来很可能要在江湖上掀起风雨的人物。
可事实上他与游肆仍可以说是陌路之人,交情更是还远远未到交心的程度,在这个节点上打听游肆的私事难免让人心生猜疑。
人人皆有不想让人所知之事,他梅树豪又何尝不是这样?
一想起自己的身世,梅树豪心绪便有些不平静,“能在江湖上多走走,多看看就好了。”他晃了晃脖子,努力让自己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只希望他们来得晚一些吧!我不想再。。。”梅树豪低声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说给游肆听的。
“游少侠,你伤到哪儿了?要不要我找人来帮你看看?”到了房间门口,梅树豪关切地问道。
“多谢梅大哥了,我不打紧的,能否请你。。。”游肆天目严重透支,他现在的感知力只比一般人强上一点。他不敢确定是否会有其他麻烦找上门来,所以想找个人帮他看着。在庄里,他相对能够信任的只有这个梅大哥,但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他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来。
“我晓得,你进去放心休息吧,大哥帮你盯着。”梅树豪自然清楚游肆的意思,他也看出来这里有人要对游肆不利,如今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反正他一般是不会出手,如果有人来了出声提醒一句游肆便是尽本分了。
游肆进屋坐定后,开始静神观想,泥丸宫中的天目此时如同一颗干了的核桃,上面满是皱褶,这是使用过度的表现。游肆小心翼翼地过渡真气给干瘪的天目,他这次用的比上次面对黑衣杀手时还要猛,生怕给天目留下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
经过多年的洗练,游肆的泥丸已几近澄澈,只有一些宛如游丝的杂质还掺在其中。但正是这些细微的杂质,会对天目造成很大的影响。
就如同一阵清风拂过,行人自会觉得舒爽。但如果风中混着砂石,哪怕其颗粒再是细小,也会让人避之不及。
这些杂质困扰了游肆将近一年之久,无论怎么努力,洗练的进度还是难以突破分毫。但令他惊喜的是,经过两次生死一线的战斗,泥丸中的杂质竟肉眼可见的少了几分,自己离突破又前进了一步。
难道压榨般地使用天目有助于突破?游肆甚至有了此刻立即催动天目强行突破的想法,毕竟现在的他实在太需要力量了。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否决了,师父一再叮嘱过他修炼真经一定要按部就班的来,不可有任何的投机取巧之心,师父自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今之计便只有尽快恢复实力,才能在这抱琴酒庄混杂的局面之中谋求一丝生机。
或许是游肆露出了一点心腹观跟脚的原因,游肆疗伤期间,无论是夜云帮还是其他势力,都没有来找游肆的麻烦。经过将近八个时辰全神贯注的修补,天目也渐渐恢复了能力,虽说只有平日的一到两成,但好歹也能够自保了。
游肆运功疗伤的同时,擂台上的比试也继续进行着,不过今日的比试似乎令看客们大失所望,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精彩。
徐从南徐女侠的对手好像比她昨日的对手路安平还要弱上几分,一番交战后就被双刀绞断了兵刃,灰溜溜地跑下了擂台,这样的水准能闯入八强只能说是运气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