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待他恩重如山，无论她今生犯下多少过错，也泯灭不了她有恩于他的事实。

但白芜霜心意已决，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起来。”

凌紫越也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只能暂时拖延时间了。

白芜霜可不吃这一套，依旧跪得笔直，眼眸已经挂满了泪痕。

“师尊，我知道花灵对您的意义，也明白您的仁慈，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其实我父亲还活着，长生殿的人救了他，我也是昨夜才从皇上那里知道，我可以答应您，学有所成后，绝不会伤害花灵，我只是不想在这么被动，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我想修行，想保护我在乎的人，师尊，您就答应我吧！”

“这……”

她说的动情，明晓是非，难道那眼中的仇恨，是他看错了？

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收徒的打算，尤其……是她。

“白姑娘，你能如此为我着想，我很欣慰，可你我并没有师徒之缘，若真想修行，你还是另寻……”

凌紫越的他人二字还没说出来，白芜霜已经起身。

在凌紫越错愕的眼神里，将一粒药丢进了嘴里咽下去。

凌紫越急忙站起身，“你吃的什么？”

白芜霜的眼泪越渐凶猛，“既然您不愿意，我也不逼您，我父亲虽活着，却是永远醒不过来，在这世上，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任何牵挂，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死了之。”

白芜霜说完摇摇欲坠，唇边溢出鲜红的血丝，带着一切随风散去的浅笑。

“你怎么这么傻。”凌紫越斥责了一句，情急之下，顾不得男女尊卑，一只手抱住白芜霜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连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想把毒逼出来。

白芜霜意识渐失，呢喃道：“我都已经傻了一辈子了，再加这一次，也无妨。”

话落，整个人绵软无骨的从凌紫越怀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