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婳没有回答，白芜霜自言自语，“不会了，你便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人，而你，已经亲自教会我了。”

“呵。”古婳用鼻音低哼出声，专注的凝望着白芜霜的脸，似要把这容貌，刻到骨子里记下。

眼神里散发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嫉妒，像解释一般，她缓声说：“芜霜，你什么都不好，却有着显赫的身家，有一个爱你如命的父亲，有一颗纯真的心，明明生得这般丑陋，受尽排斥，非议，可无论遭受了多少打击，你还是活的那么快乐，快乐到让我嫉妒，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求而不得的，跟你这样的丑八怪在一起，这些年我承受了太多的舆论，悲哀的是，我发现，除了你，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你那么豁达的心胸，即便没有天符，我也会夺走你的一切，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发过誓，我要亲手杀了你，亲手洗去这么多年的耻辱。”

古婳压抑了太多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她头也不回的踏出牢房，在背对着白芜霜几步远的距离，反手一剑射出，不偏不倚，正中白芜霜心脉。

钻心的疼痛在一瞬间蔓延，她却如释重负。

白芜霜垂眸，看着穿透胸膛的长剑，鲜红的血液在衣衫褴褛的布条上盛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像极了引渡亡魂的曼珠沙华。

没有想象中的声嘶力竭，只如终于解脱那般，低声道：“是吗？那恭喜你，如愿了。”

她轻叹一口气，继续说：“我若记得不错，今日是除夕吧！”

古婳往前走的脚步顿住，无声的点头。

白芜霜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可还记得，今日是我的生辰？”

白芜霜自顾自的说着，不管古婳有没有在听。

古婳终是停下了脚步，安静的听着，却仍旧不愿回头。

“以往，每年都是你和我爹陪我过生辰，和你一样，除了你，我也没有任何朋友，婳姐姐，我死后，求你放了我爹，就算不能照顾他，也请你别伤害他，以前我的生辰心愿，无论有多难，你都会帮我实现，这一次，最后一次，也不要例外，好吗？”

白芜霜柔声细语，声音里的不甘和愤怒早已被担心所覆盖，即便她每说一句话，唇边都会不断溢出鲜红的血，她也倔强的不肯停下。

好……

习惯真的很可怕，古婳本能的想说出这个字，就像往日一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