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等为王上效力，等我再次归来，必然再与你们痛饮！”

百里西手中的酒杯，突然放了下来。

“将军该不会是想真的凯旋吧？”

“嗯？”姜申一愣。

这百里西郡守，怎么话绕来绕去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谁打仗，不是为了凯旋啊？

“将军此言差矣！”百里西摇头叹息。“你若是凯旋了，我们海国的好处，落在哪里？”

姜申一听，百里西似乎话里有话，便行了一礼，道：“郡守，有话请。”

百里西也就不客气起来。“鲁国与海国不接壤，反而就在齐国的邻侧。联齐攻鲁，若是我们胜，则齐国全要了好处。若是我们败，就得自己承受损失。”

“这种明眼人看起来都不划算的买卖，你觉得王上可能会做吗？”

姜申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

但关键是，他也搞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啊！

他也旁敲侧击问过汪过，可是得到的全是那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所以他就觉得，可能帮齐国灭了鲁国后，齐国会割让一些东边的城市给海国，而他们西进，把鲁国占领了。

要不然就是海国帮齐国打胜了，齐国给海国一些物质上的支持也就是了。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那以将军觉得的办法，对海国和齐国来，哪个更有利？”百里西继续问道。

“齐国。”姜申毫不犹豫。

因为毕竟不管怎么打，鲁国和齐国接壤，是一个然存在的地理优势，海国无论如何，也要不了那么多的好处。

“那将军有没有想过，在这列国纷争的时代，有谁是越过邻国，去打邻国的邻国的吗？”百里西不住启发姜申。

姜申也陷入了思考。

先例吗……

这怎么可能有？

谁会绕过邻国，去打邻国的邻国呢？

正常来看，打邻国的邻国，完全就是一个傻子行为，打了又拿不下来。

不过姜申熟读兵书，知晓典故，既然百里西这么笃定，他也就进一步扩大了思考的范围。

终于，他想起来一件事。

放着邻国不打，去打邻国的邻国，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就是，假道伐虢。

在很久之前，虞国和虢国是晋国边上的两个国，唇齿相依，共同抵抗晋国。晋国始终受到两个国家的联手抵抗，就没把这两个国给吞下来。

后来晋国想了个办法，就是拉拢紧邻自己的虞国，而假装去讨伐远离自己的虢国。虞国便把路借给了晋国。

晋国灭了虢国，但是并没有因此放过虞国，在晋国返程的途中，就顺手把虞国也给灭了。

百里西笑着点零头。

“如此，灭鲁吞齐，才是王上利益最大化的考量啊！”

“嘶……”姜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的手笔！

晋国能假道伐虢，原因是晋国比那两个国强得多。

但是，对于齐国鲁国这样的对手，海国能有这么大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