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儿姐!”沈智几乎是从外面飞奔过来的,气都没喘匀,就举起手里头的东西,卫长宁忙走过去扶着她,手覆在她背后帮她顺气。
而她的身后,是已经梳洗好聊姜晚,还有景画。
景画和姜晚似乎是追着沈智来的,也都气喘吁吁的。
卫保儿惊讶的看着她们,沈智挥舞着手里的东西,卫保儿接过一看,是一封信件,还有一封血书。
景画解释道:“这是方才奴婢在姜晚姑娘衣服的腰封里发现的,是缝在姜晚姑娘腰封里面的。”
她本想拿着姜晚的衣服去洗掉,但是衣服一上手,她一摸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姜晚姑娘的腰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景画索性就撕烂了腰封,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看是信件和血书,大惊失色,立刻就把东西给了沈智。
沈智一开始还猜测应该只是姜晚的亲人写下的遗言,信封涂了蜡,她没拆开看,匆匆扫了一眼血书,沈智的脸色立刻就白了,被血书上的内容吓得花容失色。
当即就拿着东西跑了过来。
卫保儿接过信件和血书,看完之后,立刻递给了卫容,眼底盈满阴沉厉色,甚至整张脸都气的隐隐有绯红之色出现。
卫容看完,神色也是极其的不好,眉头越拧越紧,眸色深深,似乎有那么一瞬,从他眸中掠过一丝怒意和不平。
卫长安急得冒汗,“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啊?”
卫容阖眸,再度睁开时,眸中恢复了清冷沉静,“陆涯,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
陆涯接过信,粗略的扫了几眼,顿时脸上大变,手指颤动,他看了一眼姜晚,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的神色,他的声音似乎也低了几度,不似平常那样铿锵高亢,而是苍白无力,他念道:“鄙人姜丹心,因被家姊姜丹青谋害禁锢,写下此信望镇南王府能够收留犬女,能看到此信时,姜某必然已遭姜丹青毒手,早年间姜某曾救治镇南王和镇南王妃,希望镇南王府能够看在恩情上,庇护姜某的两个女儿。姜某的女儿有痴傻之症,一直被拙荆藏于深阁中,故而并未有人知晓姜某有一个女儿,拙荆已经被家姊秘密毒死,怕是姜某也快要丧命,犬女所带的信物,是当初镇南王妃留下的。姜丹青心狠手辣,不念亲情,暗地里勾结胤西……”
陆涯的声音戛然而止,后面已无内容,那个胤西的西字,显然是在极为紧张的时刻写下来的,最后一笔狠狠地在信纸上留下长长的弯曲的痕迹,墨汁也大朵的在剩下的信纸上晕开。
众人猜测,定是写到一半,就有人来了,比如……姜丹青!
卫保儿的眸光落在姜晚身上,明明灭灭,看着姜晚懵懂却又悲痛的神情,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恍惚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前世,的确有个姑娘来镇南王府寻亲,可是那个时候她们都进宫参加皇长孙的周岁宴了,等回来时,听到门房禀告此事时,她还浑不在意,以为根本是有人在搞一出什么认亲的恶劣戏码,他们镇南王府哪来的亲戚,亲戚全在宫里头呢。
想来,前世来寻亲的定然是姜晚,后来姜晚没有再来,想必是已经没命了。当年卫容搜查万红楼时,玉佩所在的房间,是一个曾经撞墙身亡的花娘的房间。
没想到,她这么一次的不在意,却害的姜晚在万红楼丧命。
登时,卫保儿的心情就有些微妙,甚至带着无比的沉重,甚至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酸从心底迸发,她缓步走上前,猛地将姜晚抱在怀里,姜晚下意识的就后退,可是卫保儿抱的太紧,姜晚动弹不了。
卫容眼眸微闪,见到姜晚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卫保儿突如其来的失控情绪,他上前,轻轻将卫保儿拉开,扶着她的肩膀。
然后沉声吩咐陆涯,“继续,血书。”
陆涯愣了一下,然后忙展开血书,“吾妹晚晚,姐姐清白尽毁,已无颜存在这世间,只盼晚晚能够找到安居之所,晚晚切记,此乃镇南王府的玉佩,除了镇南王府的人,信物不可轻易示人,晚晚,爹和娘还有姐姐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晚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姜氏一族夺回来……”
“不要念了。”卫保儿抬头,目光有些涣散,阻止陆涯继续念下去。
姜晚的姐姐,叫做姜琬。
为何两姐妹的名讳相同,完全是因为姜丹心夫妇的未雨绸缪,是对姜晚的一种保护。
姜氏一族,若是生了两个女儿,那是犯了大忌,在姜氏一族看来,生了两个女儿是一件极其罪孽的事,重则一家填井活埋,轻则打断一条腿逐出姜氏。
姜琬的血书里提到了,姜晚出身后,为了掩盖身份,姜丹心夫妇对外声称生了一个儿子,姜晚时候是被当做男孩子养的,她五岁的时候中过一次毒,后来虽然解了毒,但是却患上了痴傻之症,并不是完全痴傻什么都不懂,就是反应比普通人慢,思考也比普通人更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