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日全权负责游行一事的苏涧佰苏尚书,脸色都绿了。
卫长安显然心情不错,丝毫没有被这些事情影响。
因为,正是他将身后这波人带过来给苏涧佰添堵的。
本来他们武举学子,此刻按照游行计划应该是在青龙街,但是卫长安掐着时间点硬生生带着这群人转到了朱雀街。
不就是一个状元游行么,他根本毫不在意,能给皇帝制造麻烦才是他喜欢做的事。
苏涧佰急得焦头烂额时,卫长安正忙着给周围的姑娘风骚的吹口哨,引得一大片少女面红耳赤。
因为文举这前三人,给百姓们的感觉是处于云端之上的人,让人望而生畏。
而武举这三人,榜眼和探花皆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自然不惹百姓的注意,偏偏武状元卫长安特立独行,又是和百姓招手,又是和百姓一起起哄,自然而然的就更引人注意了,而且,这位镇南王世子,可是经常在帝都各条街出没。
卫长安仿佛不知道他们六人如今僵在街上的窘境,反而是悠悠然的骑着马到卫容跟前,爽朗一笑,“哟呵,容四哥啊,好巧好巧啊,今日你也来游行?”
今日为止,对着尹骧和盛惊华统共了不到五句话的卫容却启唇,“是挺巧的,游个街也能碰到你。”
众人大汗,一个武状元,一个文探花,按照历来规矩,都是要骑马游行的,而且非常这是个神圣而又难得见到的场景,怎么到了这二位这里就觉得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卫长安举着手里头娇艳欲滴的红花,朝着卫容一晃眼眸中满是得意,神色中仿佛在向卫容炫耀着什么。
卫容只是抿唇,眸色幽深,那朵红花,是卫保儿送给卫长安的。
在楼上的卫保儿突然感觉背后发凉,挑眉往下看,正好卫容抬头望过来,眼中多了几分不明意味的审视,还迎…委屈?
卫长安火上浇油的笑着:“阿姐对我最好了。”
尹骧和盛惊华在一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甚至还以为这位镇南王府的世子是在为难卫容,毕竟这两年来,帝都城都知道卫容虽然住在镇南王府,可是府里当家做主的佑安郡主不喜卫容,只有被卫容救了一命的卫长宁公子才与卫容关系好,否则卫容绝无可能在镇南王府住下。
不过其实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为难,只不过是卫长安的一种变相“争宠”的形式而已。
这两年与卫容相处在一起,卫长安和卫长宁二人就没少在卫保儿面前干这种和卫容争宠的事情。
卫容的眼神里包含着太多的东西,卫保儿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他的眸底翻涌着浓郁的墨色,目光定在卫保儿身上半晌,然后移到了卫长安手里头的鲜花上。
似乎是在给卫保儿传递某种他其实心里很不悦的消息。
卫保儿手一挥,“那个江岸啊,你看看你家四爷是怎么了。”
江岸满脸苦相,他能不清楚其实他家爷是在吃醋吗,“可能是郡主没给四爷花?”
“哦,这样啊。”卫保儿又回归了倚着窗台,手撑下颚的状态,很不明白卫容的情绪为什么如此奇怪,“不就是想要花么,卫祁,给你四哥扔下去一打。”
“得令!”卫祁欢快的将脚下的花篮提起,一股脑的全往窗台上倒下去。
顿时,五颜六色的花从空中洒落,飘在街头,百姓们十分惊异,却又被飘洒花瓣吸引了目光,散落在各处的鲜花一大朵一大朵,飘在卫容马上身上的也有不少。
他皱眉,弹去身上的花瓣,似乎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抬头觑了卫祁一眼。
这下卫祁可是委屈到爆,容四哥居然嫌弃他送的花???
盛惊华见到这一幕,心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郁结。
这两年来,在秀林学堂,他甚至自降身份的去丙班寻卫长安卫长宁兄弟二人套近乎,连带着对卫祁也十分好,因为卫祁和卫保儿走得近,可是这三个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把他当空气的事也经常发生。
这便愈发的激起了他的好胜欲。
搞不定佑安郡主,难不成还搞不定这三个毛孩。
如今见到他们对卫容的态度,与对他相比,简直是壤之别,盛惊华那双狭长的凤眸都眯成一条缝,陡然睁开,掠过几丝幽深之意。
卫长安倒是心情十分好,勒着缰绳,马蹄响了几声,抱拳道:“恭喜尹状元,盛榜眼。”
盛惊华神情蓦地一暗,言不由衷的抬手,“同喜。”他现在听到这个劳什子榜眼就心累。
尹骧一见到卫长安,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异样,身形一滞,然后抬手抱拳,那张白皙的脸此刻也愈发的白的透明,显得整个人似乎很处于病态的模样,“武状元,同喜同喜。”
苏涧佰还是没有想到要如何将两方人马分开,他脸色铁青,眉头皱的很高,连带着看路边的百姓也不顺眼了,他总不可能骂几位高中头衔的未来栋梁,索性就派人将两边的百姓赶走,腾出路来让他们过去。
可是这个时候哪有老百姓可能听他的,甚至还在心底开始唾弃起这个尚书来了,但是全是敢怒不敢言。
这么大喜的日子,这个苏尚书真是来搅人兴致的。
百姓们被护城卫拉扯着,往后面退。
在楼上的卫保儿皱着眉,看着苏涧佰这个愚蠢的做法,卫长安今日的这一遭,卫保儿自然是看懂聊,她一直以为苏涧佰这个老狐狸会察觉出什么,没想到,苏涧佰也是个拎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