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欢用问询的眼神看了看白时寒。
白时寒叹道:“她把我当成师叔了。罢了,要不我留下照看她,沈师妹你先去帮我打盆水来。”
沈如欢点点头立刻出去了。白时寒看着自己被成月攥得皱巴巴的衣摆一脸嫌弃,他搬了张凳子坐下,成月这才放松下来。
她摸索着靠近他,轻声问:“你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如果作数你就摸摸我的头告诉我。”
成月这句话说得十分暧昧,而对象居然是宵晖。白时寒捏紧手指很想知道,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
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全然信任宵晖,连怀疑的空间都没有。
成月等了一会儿,问他:“都是假的?还是说因为我不是阿月?”
白时寒左右为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不是宵晖,除了沉默什么也做不了。
成月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痴心妄想了。”
“现在醒悟也不算太晚,”白时寒清了清嗓子,“师叔谨肃端方,怎可能对人动情,更遑论你还是他徒弟。”
他明知成月听不见,但还是说给她听。
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不多时沈如欢端着水盆回来了,不知为何瞧着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白时寒未加在意,他就着自己的手帕打湿了给成月清理伤口。
成月推开他,“别碰我!”
“白师兄,要不还是我来?”沈如欢说。
白时寒把手帕给她,结果也是一样。成月拒绝任何人的接触。
两人正束手无策之际,门外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白时寒立刻屏息敛神手握剑柄蓄势待发。
一个淡青的身影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竟是宵晖。
他一眼看见成月,微微蹙眉语气半是无奈半是疼惜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白时寒接话:“成师妹被人夺去了视觉和听觉。”
“谁?”
白时寒看了看宵晖欲言又止。
宵晖寒着一张脸,冷声道:“说!是谁?”
“是……”白时寒压低声音,“是江寻月。”
宵晖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他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房间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成月只能感觉到有人靠近,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她扶着桌子想要出去,结果一头撞在那人身上。
她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发狠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宵晖无视了她困兽般的发言抓住她的肩膀抱住了她,成月愣了愣,问:“师父?”
“是我。”
可惜成月并不能听见,她抬手摸到他的脸,他的皮肤总是泛着凉意,像是刚从雪山上下来。
宵晖弯腰与她额头相抵,她看见一朵莲花盛开,光华流转足有九色。
是九华无心莲。
传说洪荒大圣用六朵莲花造出六界,其中用来造魔界的那朵被不知情的仙鹤吃掉了莲心,圣者只好另以濯砚池生莲花代替。而那朵没了莲心的莲花被犯了错的仙鹤带去了人间,机缘巧合下被玄瑾拥有,最后又为神族所用。
现在,宵晖又给了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