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咬了咬牙,开始请愿了。
王恩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城里的流氓地痞之流,在这几天里配合着朱棣的势力,搞风搞雨太没王法了,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被朱棣收买了,还是单纯的趁火打劫,但这样的人渣绝对死有余辜!
然而,如果真的大开杀戒的话,问题就来了,该如何分辨谁是人谁是鬼,如此大规模的清洗,难免会有冤假错案,而且会搞得人人自危——今天是地痞流氓遭殃,明天会不会是公卿大臣呢?这几天也有不少的官家之人参与了起事暴乱!
其实王恩早就承受不了压力想要全城大索了,可朱云文不准,而这一次同样如此。
只见朱云文叹道:
“搞恐怖很容易,想要万众一心就难了,如今燕贼兵临城下,我们的城墙还没倒,朕就担心我们的内部先彻底乱了!”
“再者,锦衣卫重设未久,又如何在这样的情势下控制住局面?”
“……臣愚钝,陛下圣明!”
王恩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最起码,王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且他也没有多少好办法能彻底解决城里的问题,皇帝本人也承认了这一点……
朱云文开始表扬王恩:
“不过,王爱卿有这份心,朕心大慰啊!”
王恩连忙谦虚道:“陛下缪赞了,这是臣的本分啊!”
朱云文又虚伪地说了几句废话,然后话锋一转:
“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怎样了,听说南方酷热……朕实在不孝啊,未能亲自侍奉老人家!”
王恩实在有点懵了,他捉摸不透皇帝这番话的意思,这正说着国家大事呢,怎么突然聊到太后她老人家了?
“额……太后身边有太监宫女服侍,而且皇后也是仁厚纯孝之人,陛下无需多虑。”
王恩只能应付了事,可接下来让他更懵逼了,只见朱云文一副聊家常的样子:
“对了,你家那女儿好像与文圭是同年生的吧?倒真是有缘!哈哈哈,朕都想把两个孩子凑成一对了,爱卿意下如何?”
朱文圭,就是朱云文的便宜次子,建文三年出生,现在还在襁褓之中,也被朱云文打发南下去了。
王恩:“啊,若真能如此,这真是臣犬子的福分啊!”
朱云文又开始正经起来,声音有点悲哀:
“可惜,恐怕朕不能亲自见到了,朕即是天子,这国门就必须得守,社稷绝不能言弃!”
“……也罢,咱们就算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若朕不幸死于贼手,朕的儿子文圭也必须迎娶你的爱女,也算是为我们君臣再续关系了!”
“好了,你回去忙吧,朕也要抓紧时间歇息了!”
“……臣谢恩!”
王恩只好一头雾水地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