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爱民如子,一视同仁,确实是少有的圣君!”
朱云文停顿了一下,画风一转:
“百姓能念朕的好,但朕的大臣们,就不一定了?!”
徐辉祖楞了一下,却不敢接话了,看这意思是有人要倒大霉了啊。
朱云文看他不说话,也没在意,又问了一句:
“你弟弟徐增寿最近在干什么?”
这话说得平常,好像拉家长里短似的,但在徐辉祖听来,却如遭雷击!
徐辉祖脸色十分惊恐,楞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根本不及思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道:
“陛下饶命啊!臣弟……臣弟……”
徐辉祖想要给他弟弟求饶,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根本没办法说情啊,弟弟干的好事那是胳膊肘往外拐!
朱云文转身,走到雕龙画凤的石头栏杆前,遥望着园林景色,好半天才清冷地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魏国公你说对吧?”
“……”
徐辉祖泪流满面,他以为皇帝这时候已经掌握了自己弟弟向朱棣通风报信的罪证,他想要求情,却无语凝噎!
按照正常情况,别说为弟弟求情了,搞不好他自己甚至是徐家全族,都得遭殃!
徐辉祖简直心如死灰了!
朱云文回过头来,看见徐辉祖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实在于心不忍,便亲自把徐辉祖搀扶起来,道:
“你是不是以为朕要对徐家大开杀戒?非也!中山王一系于国有大功,你袭爵之后也为国家出力甚多,朕岂会为了一个不懂事的人而放弃一个家族?!”
“朕只是觉得,朕对徐增寿也不薄啊,为何他会不顾念皇恩呢?”
徐辉祖本来已经绝望了的,可却发现似乎还有生机,连忙再次跪倒:
“陛下,这都是臣的错啊!臣作为徐家家主,又是徐增寿兄长,实难辞其咎也!”
朱云文觉得火候够了,便说道:
“好,你既然有此觉悟,朕便给徐增寿一个机会!你把徐增寿送去广东,着人严加看管,待事情告一段落,朕允他来去自便!”
“臣遵旨!臣会立即派出家奴,将徐增寿押去广东严加看管起来!待陛下下旨之后再处理!”
徐辉祖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只能如此了,否则就只有一个选择,直接造反,而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干的……
闻言,朱云文却摇了摇头,道:
“魏国公误会了,朕的意思是,你亲自带着徐家全族去广东暂避!而且事不宜迟,最晚明天早上就要出发!”
“不仅如此,金陵作为主要战场,不宜再作为后方,所以都要搬迁过去,比如官宦家属、各种工匠……”
徐辉祖张大了嘴巴,脱口而出道:
“陛下,您这是想……”
朱云文点点头,道:
“朕不瞒你,朕已经决定了,去两广之地暂避燕逆的锋芒,来日再图兴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