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落在手边的声音让白简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她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听说雷医生受伤了?”
“只是小伤。”
“可我怎么听说和那个被我打了的幼儿园园长有关呢?”
“白警官这又是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那雷医生的意思是,没有这回事了?”
雷遇停了停,像是在仔细回忆,片刻后说道:“应该没有。”
“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雷医生可以好好想想再回答。”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雷遇见瞒不住她,索性不再跟她打马虎眼。
“可我想听你说。”
“听我说什么?”
“听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白警官,你就应该光明磊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实现自己的理想,那些肮脏事,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再说,真的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好了,但他们要是真的告你,你这就不是养两天的事情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
“好疼吧?”
“不疼。”
“可是我疼。”
雷遇听着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女孩。
白简脸上满满都是心疼,她轻轻碰到他的左手:“这是拿手术刀的手。”
“白警官观察力真不怎么好,我不是左撇子,拿手术刀是右手。”
白简听出他语气里想要让她开心一点的意味,可是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她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雷遇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情绪,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顺着她的背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拍着:“好了白警官,也没有伤到筋骨,养几天就好了。”
“伤口是自己处理的?”
“嗯?”
“医药箱在哪儿?”白简站起身,“你毕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别的我帮不了你什么,但处理个伤口换个药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
雷遇指了指医药箱所在的地方,白简顺着那个方向把医药箱拿过来在他身边重新坐下。
“手拿过来。”
雷遇依言把手放在白简手心,看着她低头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看着她仔细查看伤口,听着她在耳边说自己的伤口处理的挺好……
白简把用过的纱布放在一边,棉签沾了药水轻轻在伤口处点涂,偷偷抬头看眼雷遇,却发现男人正看着伤口微微出神。她以为是药水刺激到伤口让他疼了,于是“呼——呼——”地冲着他的伤口吹气,吹得他的手凉凉的,痒痒的。
缓慢地涂完药水,白简又拿出新的纱布轻手轻脚地重新把他的手臂包好,跟景诗那种普通的包扎方式不一样,白简把他的手包得很严实,纱布在手上缠了很多圈,活脱脱把雷遇的手办成了一个长条的粽子形状。
雷遇仔细打量着女孩为自己包扎好的手臂,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来放在自己与白简目光相交的中间:“白警官这个伤口包得是不是过于厚重了?”
“你懂什么?你伤的是手,很容易会被磕到,包厚一点就算碰到也会减轻一点疼痛的感觉,”白简一本正经地胡扯,然后站起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雷医生还没吃饭吧,刚好我今晚没事,等我给你煮点吃的。”
雷遇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浅笑,看着女孩忙碌背影的眼神中带着宠溺,轻启嘴唇,低声说:“哪有警察比医生懂包扎的,歪理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