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哥儿,小夫人交待过……”
两个小厮真的急了,小夫人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可卿哥儿目前这趋向,很危险啊。他们不能不紧张。慌忙拦在了西门卿跟前,那意思很明显,你不能胡来。
西门卿微微一笑道:“急什么,我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帮不帮还不一定。这事,等下我会亲自去和我娘解释的。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既然卿哥儿都这样说了,二人只好悻悻地让开了路,又咬牙切齿地瞪了武二一眼。
几人跟在西门卿后面逶迤而去。来旺来宝二人终究心里不安,对视了一眼,互相点点头,来宝匆匆地溜去找小夫人禀告了。
在西门卿的房间里,武二详细地讲述了自己昨夜如何去见梅娘,见到梅娘满身新旧伤疤,如何恼怒之下砸了怡红楼,梅娘又是如何要他传信给西门卿。武二也讲了自己控制不住,一脚把老鸨从楼上踹到楼下摔死的事。
西门卿反复问了几遍,见确实没有漏洞,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沉思了片刻道:“我再问你最后几个问题,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想办法去救人。”
武二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不过既然看到了希望,自然不会厌烦。只是用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富家纨绔。
“我不明白你和媚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她。”
武二真没有想到西门卿会问这个问题了,怔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梅娘的爹爹以前在我们清河县做县令。我家境贫寒,父母早逝,自幼和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吴县令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对我们家多有帮助。因为我喜欢拳脚功夫,三五个人不能近身,就赏了四季衣服鞋袜,让我做了他们家的家丁,不再忍饥挨饿。
不料前年春上,吴县令遭奸人陷害,死在押解去京城的路上,家破人亡,小姐也被发配到教坊司。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小姐来了阳谷县,所以就寻了过来。在城外码头上找了份装卸搬运的活路。因为没有钱,进不得怡红楼,一直都没有见到梅娘。直到昨夜,好不容易才见得一面,没想到,梅娘却被那恶婆娘打得遍体鳞伤……”
“你是不是特喜欢吴家小姐?”
其实西门卿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这一问挺多余的。
只要不是瞎子,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武松对这吴家小姐吴梅娘早已经情根深种。若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家丁岂会辗转几百里寻人,又因为媚娘受了虐待而怒火中烧,情绪失控?
若非此因,简直说不通嘛。
西门卿问的这么直接,武二始料不及,愣住了。
昨夜他听梅娘提过:西门卿是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个恩客。心里很在乎她,对她特别好,又极为霸道,根本就不许别人染指。一次老鸨趁西门卿不在时,只是让她过去给人倒倒酒,增加点气氛,并没有做别的事,这种在院子很再正常不过的事,后来被西门卿知道了,他居然带了一帮纨绔差点放火烧了怡红楼。
老鸨惹不起西门卿,加上西门卿出手远比别的客人豪奢得多,从那后,没有再敢为难过梅娘,反而当摇钱树一般捧在手心,小心小意地关照有加。
这西门卿如此看重梅娘,难怪梅娘信誓旦旦只有西门卿能救她出火炕。可是,既然西门卿如此的在乎梅娘,如果知道了自己一直都暗暗喜欢吴家小姐怎么办?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还会出手相救吗?
武松心下犹豫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西门卿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