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谁?他是横行瓦市无人能敌的舒爷,么样的事没遇过,么样的人没见过,还真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不成?
顿时脸一冷,厉声喝道:“张小丫,你不要太过分!莫看到爷对你好,宠爱你,你就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一会儿说不认识爷,一会儿又问爷你的名字,现在还当众跟爷要起钱来!你到底么意思?你就跟爷说,你到底几个意思?爷晓得你也不是真要钱,毕竟爷平素也没少给你钱,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承认跟爷的关系。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已经好说歹说,给足了你面子,你却不知分寸,不懂进退当众拂爷的面子,你让爷以后还么样混?啊?爷也是有底线的,就算再宠你,你也得有个度,做得太过分就休怪爷我翻脸无情!”
张小丫真是无语到了极致。
遇到这种厚颜无耻、毫无底线的人,她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双衣袖下的拳头攥了又攥,强行按捺住上前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而男人还在继续:“虽然你是一低贱乡下丫头,但既然跟了爷,爷也不会亏待你,就算不能娶了做正室,却也想着日后将你收了做个妾什么的,再不济,也会收了做个通房丫头。你就应该给爷乖乖的,可你倒好,还没登堂入室呢,就开始见杆子往上爬,蹬鼻子上脸了,就你这脾性,真要将你纳了,你岂不是要搞得我后院不宁?”
张小丫气极反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这位不要脸的爷,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她发现,跟这种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拳头才是硬道理。
就如同那日在瓦市上白衣大侠对此男一样。
所以,她告诉自己,忍也忍了,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如果他再胡说八道一句,她就冲上去打他,管它打得过打不过,反正打了再说。
男人也笑了:“么事伤疤?是说我们颠鸾倒凤的时候,你抓的......”
张小丫只觉得血往脑门上一冒,作势就要冲上去撕他的嘴,却陡然发现男人的声音戛然止了。
不仅如此,男人头上的发带不晓得么回事突然绷断了,满头头发披散下来,男人愣在了那里。
大家都以为他愣,是因为发带突然断了,张小丫也这样以为。
可只有他自己晓得,他是因为感觉到了一股力道,像是豆子或者更细的么事东西击到了他的发髻上,发带才断的,然后,他本能地朝那股力所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以白纱掩面的男人。
就那么站在人群中,明明很多人,男人却很打眼,他一眼就看到了,男人露在白纱外面看不出情绪的一双眼睛就那么淡淡地瞥着他,让他无端生寒,背脊发凉。
他呼吸一滞,瞳孔剧敛。
是他!
是那日在瓦市上以一敌众,将他以及他的几个兄弟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男人!
所以,他头上发带也是他出手击断的是吗?
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
那现在......
溜,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当机立断:“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就走?
众人懵逼。
张小丫也没想到如此。
男人快速拾起地上的发带,都顾不上再束,就拾步往外走,可只走了一步,就痛哼一声停了下来。
见他倾腰下去捂了自己的一只膝盖,大家以为他是腿突然抽筋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又被人暗袭了一下。
好厉害的武功!
竟然能袭人于无形之中。
他抬眸再次看向围观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