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种下的,少不经事,难得公公挂念。”四爷眸底染上一抹怀念,很快,这丝怀念便被一种冰冷给覆盖的无声无息。
“倒不是杂家要管这闲事,”李德全是个高贵主儿,因着跟在皇上身边时间久了,整日受人阿谀奉承,心气儿比初当上总管时高了许多,“福主子五年前离京,恰巧让她看到这棵树,便劳烦杂家每日一浇水,好生照看。”
李德全应下了,这活便一直做着,或早或晚,来此一趟,已经成了他素日里的必做的一件事。
“今个儿是杂家最后一次干活了。”李德全丢下木瓢,扶了扶老腰。
最后一次...
四爷接近这颗桃树后,有一种莫名情绪缠绕在他心头,不似烦躁,熟悉与陌生交错。
令他骤然回忆起幼时,时常的栖息之地,是在这颗桃树下。
后来...
那件事情后,这颗桃树便随着他的心,败落如永不复苏的死土。
四爷怔了一下,极快回神,将眸底的所有情绪遮掩去,“公公以后不会再来了吗?”
“福主子回来了,杂家也该清闲清闲了。”
“这些时日劳烦公公了,我府上最先得了一些江南新茶,过后差人送到宫里。”
宫内不乏缺金银细软,寻常娘娘打发奴才,多是塞些银子玉镯首饰了事,随后出宫时再典当成银两。
李德全混迹宫里走动的久了,对这些不感冒,倒是这些年喜欢品茶,收集上品茶叶。
四爷送的东西,正应了李德全所需。
他没有拒绝,“受人所托,四爷客气了。”
...
永和宫一处二进院落的合欢苑里,福依悦得空把璧城带回来的那只木人打开,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羊皮纸。
那羊皮纸打开后,竟是一张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