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陆氏传媒面前,陆绵绵有恍然隔世之感,去大院的几个月,明明不足一年的三分之一,可她却好像历尽了大半生的沧桑,身心俱疲。
她想,她是个罪人。
前世她亲手将莫无凌的线人安排进公司,把父亲送进监狱,再之后是母亲郁郁而终,她有罪。
现在,在幕天奇那儿,她又多加了一份罪。
虽然幕家人不怪她,反而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幕天鑫身上,但她心底清楚,错的是她。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日幕父再次将茶杯扔向幕天鑫的场景,他躲也不躲,任由杯子砸到他身上,被污浊的茶水洒了满身。
陆绵绵见了,便想抬脚向前说清。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外人,就算与幕家人闹得不愉快,也不无什么,但幕天鑫不行,何况,追究根本,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为幕天奇打开那扇窗,一切皆可挽回。
但幕天鑫将她拦到了身后,直视幕父说:“我不会让天奇白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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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绵绵走下电梯,可可见到一别几月的人影,眸里由惊转喜,“陆经理,你可算回来了!之前凌总让我准备好镇中那个项目的资料,我当时还疑惑说你怎么能那么快回来呢!”
陆绵绵笑着接过可可整理好的资料,走进了办公室。
不到半小时,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来人是陆爸爸。
他盯着坐在办公桌上的倩影,脸上带了不满,陆绵绵也看向他,握着笔的手蓦然紧了紧,叫了声“爸”。
想起前段时间去大院之际她对陆父陆母的态度如此决绝,陆绵绵便有些无所适容。
“跟你那男朋友旅游回来了?也不先回家打个招呼,就直接来公司上班了,”陆父扯开椅子,坐在陆绵绵对面,“你妈在家里可叨着你了。”
陆绵绵的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左手指头绞着右手的。
之前在家里闹成那样,她是没做好准备回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