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爸爸也出现了,他轻声地对我说:“小如,你要相信,爸爸妈妈永远都爱你,我们离你并不遥远,死亡也不是告别,只要爸爸妈妈在你心里,我们一家人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爸爸!爸爸你怎么才来看我?我好想你啊,爸爸!”我紧紧地抱着爸爸,那种感觉居然真实得难以形容。
爸爸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安慰我:“不哭,不哭……”
爸爸的身影渐渐模糊,妈妈的脸庞也慢慢消散,我隐约听到一个不同于爸爸的男声说着同样的“不哭,不哭”,也同样温柔地摸着我的头。我努力跟自己的眼皮搏斗,用力挣扎着睁开眼睛,一时间无法辨别自己身在何处,而董宇宽的轮廓却慢慢清晰了起来。
“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撑着起身,董宇宽立刻制止了我。
“这是医院,你早上突发急性阑尾炎,刚刚已经做完了手术,不用担心,一切顺利。”董宇宽细心地给我盖好被子。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既然不是什么大病,我也松了口气。
“主要看你恢复的情况,医生说最快也要三、五天。对了,你要等到排气之后才可以吃东西,这期间如果饿的话也只能忍着了,不过我会陪你聊天,分散你的注意力,如果你感觉哪里疼痛或者不舒服,也可以掐我来排解一下。”董宇宽大义凛然地伸出一只胳膊。
我被他逗笑,他给予我的帮助和关心让我的心里塞满感激和感动。
“谢谢你,真的谢谢。”我几乎要哭出来。
“你刚才好像做噩梦了吧,一直在哭。”董宇宽的表情挂满了疼惜。
我知道他已经不是外人,我愿意告诉他我的过去:“我梦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我一直很想他们。”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董宇宽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竟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但很快他仿佛就吸收了这句信息量如此高的回答。他拉了拉椅子,整个人离我更近了。
“难怪,我在你看似开朗乐观、幽默洒脱的外在之下,总能捕捉到一种特别隐蔽的忧郁和黯淡。”董宇宽小心翼翼地说,仿佛怕用声音震碎我,仿佛怕用语气吹散我。
“愿意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董宇宽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