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孩子正在楚正那里受教。楚正,朕跟你说过他。”
“臣妾记得,陛下说楚大人才气过人又懂得收敛,是陛下的好助手。可是末儿又是怎么……”
“她是居阳文氏之后,能结识楚正也很正常吧。”
“居阳文氏?”皇后新画的秋娘眉蹙到了一起。
“一个有名世家大族,在齐国也很有名气。”楚王笑道。
“陛下今日比往常高兴。”
“是吗?今日见了皇叔。他进京两年多,帮着朕干了不少事情,得好好犒劳犒劳他。”
“陛下与皇叔的关系很好?”
“怎么这么问?”瘫在榻上桑晚楚王伸手够来一个苹果。
“只是陛下不常提起,臣对皇叔没有什么印象。”
“喔喔呜呜呜呜?”楚王嚼着苹果说的什么自己都没听清。
两人一起笑了。
帮着楚王擦着嘴,皇后忍住了笑意,“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咽下这一口苹果,楚王笑了笑自己,“那朕提谁提的多?”
“之前只是常听见‘楚正’,这几日‘子素’和‘迟夏’臣也常听见。”
楚国,百市街,无忧馆。
方才的狂风骤雨已然退去,淅淅沥沥的细雨带着寒凉把秋意直直地打到人心里。雨小了,人们也都三三两两散去了。
“把楚正送回去了?”
“是,兄长,按着吩咐送回去了。”喻长万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没想到,楚兄酒量如此不济,也难怪,心里有事自然容易醉。”
文末站在窗边伸手去接外边的雨。
“不早了,长万,送末儿回去吧,你也回去歇歇吧。”
“好。”喻长万拿起文末的外套,“大小姐,走吧。”
转身看着文白,文末缓缓地问道,“哥哥为什么不喝酒?”
“你看出来了。”
“哥哥方才偷偷换了。”文末坐到哥哥身边。
“眼睛还挺尖的,别人可都没看见。”
“他们都在喝酒。”
“我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为什么?”
文白苦笑道,“也不是不能,少饮些也是可以的,只是醉酒误事。”
“那……先生为什么要喝醉呢?”
“因为有些事多活一刻便多痛一刻,唯有醉酒能缓解一时。”
“哥哥不会醉酒吧?”
只有在末儿面前文白才会被问住。
“不会。”文白风轻云淡地答道。
“我总觉得哥哥不是不会,是不敢。”说完文末就跟着喻长万走了。
桑晚从门外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被看透了。”
“那又何妨。”
“她迟早会明白。”
“你是怕她会站在我的对面?”
“我是怕你。”桑晚直勾勾瞪着文白。
“末儿命中真是贵人多啊。”文白走到窗边看着这缠绵的秋雨,“你放心,她不会站到我的对面。即使会,死的人也是我。”
“无趣。”桑晚拎起剩下的半坛酒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