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以后这种术法还是不要轻易使用的好。”她盯着苏缓,幽深的眸子像是死水一般沉寂,“容易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当时的苏缓惊讶于她竟然识破了自己的幻术,没去想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我是神婆。”七婶看着她笑了笑,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了一点点的情绪表达,“本质上和你的职业差不多。”
神婆是女巫的俗称,在如今这个社会,很多人不相信巫师的存在,却相信神婆的话,尤其在很多乡下农村,神婆很受欢迎。
只不过,她们远不能和巫师相提并论。
“你手上的那串银铃是个好东西,要好好戴着,别摘下来。”这是苏缓走前,七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缓那个时候没想过,自己还会使用第二次幻术。
“当时,酒吧里死了六个人。”七婶烤着火,抬起眼皮看了苏缓一眼,“谢家家宴却一人未死。”
苏缓低头看向怀中安静沉睡的安安,长睫微颤。
那个时候没有人拉她一把,她一个人在黑暗之中越陷越深,甚至想拉着全世界的人和她一起坠落深渊。
如今,她的生命里照进了一点光,有人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牵过他的手,温暖而干燥。
她有点不想放开。
苏缓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站在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他折了一截枯枝,蹲在雪地里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他抬头。
冬日暖阳下,皑皑白雪里,那人冲她笑的春花一般灿烂。
地上两行字:
【长安归故里】
【故里有长安】
……
“谢家家宴上的那些人虽然没有死,但内心也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与刺激,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哪个手上是干净的,你的幻术唤起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自然而然就怕了。”七婶看向她,“你这次没有做干净,给自己留下了后患。”
苏缓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一直在想,祁故里在雪地上到底写了什么,刚才她想要看清楚时,那人就用枯枝全部划掉了。
“有人找我对付你。”七婶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还有人在查你。”
苏缓这才抬头,“谁?”
七婶看向院子里的祁故里:“谢家、唐家、京都傅家、秦家、还有……祁家。”
七婶笑容淡淡,“丫头,凉城和京都的大佬全被你得罪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