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老脸一红,暗自啐了季珩一口。
哪里来的不正经小皇帝,就会这样调戏人。
大手覆在宋宓的手上,季珩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而是沉声道:“很快,很快”
风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的平静,很快就要到来了。
宋宓沉默。
她都快忘记了,前世是如何在朝中杀出一条血路了。
今生有了季珩帮助,她怎么觉得,更困难了呢?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和季珩说。
宋宓推了推季珩,声音还算温柔:“臣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季珩又重新把宋宓揽了回来,声音之中却带了几分朦胧,迷迷蒙蒙的传入宋宓耳中:
“知道朕是有多怕这一次失败?知道朕怕再转世,不一定还记得你?知道朕虽然累,但是一想起若是能这天下升平,可与你共执江山,心也是甘愿?”
一句一句,虽然平常,但是却直击宋宓的心。
她哑然抬眸,有些惊讶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季珩回应:“朕以为你这次只是简单的知贡举而已,却没想到,你的动作竟然那么快。”
“不能不快啊。”宋宓垂眸:“曾经去申州外任,一路之上的百姓疾苦,我皆看在眼中,却不能说,也不必说。”
这大恒在右相和左相手中一天,便多腐蚀一天,趁着他们还认为自己是蝼蚁的时候,不给予击溃的算计,难道要等他们注意到自己吗?
宋宓靠在季珩身边,轻轻阖了眸。
风雨速来吧,她把这些妖魔鬼怪都好好清理清理,就可以真正和小皇帝安心胡闹了。
伸手拔掉了宋宓的簪子,揉了揉宋宓乌黑的秀发,季珩眼中满是垂怜,忽而想到了什么,季珩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个容行,你很看重?”
原本阖上的眼眸忽地睁开,宋宓轻笑地注视着季珩:“你怎么知道?”
“他的策论,朕看了。恰好符合你心意。”季珩虽然也笑,但是那笑容之中却有些怪异:“为了护他,特意给了他会试第二甲,朕听说,容行甚是俊美,其风姿卓然,京城无公子可与之媲美。”
话题好像哪里怪怪的,宋宓疲惫极了,也懒得多想,大致回想了一下自己脑中的容行,慵懒的应了一声:“嗯。”
季珩手臂倏然收紧。她还嗯!她还嗯了!心里疯狂的灌醋,结果一低头,发现宋宓一句睡着了,呼吸清浅,静静的伏在自己怀中。
再多的醋也倒不出来了。
季珩一个人默默忍受着浓郁的酸气,想起自己方才和宋宓的一番对话,低笑。
这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轻轻把宋宓在床榻之上放置,然后季珩靠在宋宓身边,揽住了她的腰。
同床共枕,细细想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偌大的大恒,竟然只剩下她身边,最让人安心了。幸好,还有她身边足以让自己安心。
季珩亦沉沉睡去。
宫中伺候季珩的诸宫人都知道皇帝一夜未归,却也不敢说什么。
常在深宫之中生存,无人的感觉不灵敏。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知贡举,这是天下的大喜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的气息都是凝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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