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六月的某,舒丽的祭日。
梅言蹊带着朵朵,来给师父扫墓,不在了,能给师父扫墓的人,就只有她了。
“朵朵,这是外婆。”梅言蹊柔声对女儿道,“叫,外婆。”
“妈……妈……”
朵朵快一岁了,会走路,会叫爸爸和妈妈。
桂姐走后,梅言蹊就一个人带着孩子,杨沐休息的时候,会帮她一把。
“师父,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
舒刚走的那几,梅言蹊每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
梦里,舒掉进水里,自己怎么也拉不起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沉入水底。
“师父,你会不会怪我,,你会不会怪我……”
一个身影朝梅言蹊走来,“蹊。”
是苏清朗,他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梅言蹊抹掉眼泪,抱起朵朵。
“你女儿吗?”
“嗯,朵朵,这是叔叔。”
“都长这么大了,今是丽姨的祭日,我来看看丽姨。”
听舒跟王子肖分手了,但她的电话一直都处于关机的状态,今是她妈妈的祭日,他特意回来,碰碰运气。
“谢谢。”
“呢,她没有回来吗?”
梅言蹊的眼睛,瞬间就又湿润了。
“其实,我找有大半年了,想着今是她妈妈的祭日,所以回来看看。”
“她……她……”梅言蹊哽咽到不出话来,“不会再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在哪里?”
“去找师父了。”梅言蹊的心,在这一年里,变得千疮百孔,她声泪俱下,哭的悲怆,“不会再回来了。”
“梅言蹊,你把话清楚!”
苏清朗脸上的神情凝重,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朵朵被吓得“呜哇呜哇”的哭起来,“妈妈抱,妈妈抱……”
“朵朵不哭,没事没事,妈妈在跟叔叔事情,我会在梧镇住一个晚上,你想知道的事情,晚点来找我。”
回到她曾经住过的家,梅言蹊的心里是温暖的。
往事历历在目,湿了眼眶,她多么想回到过去,师父健在,还在镇里上学的时候。
“蹊,孩子都这么大了。”四婶住在隔壁,房子常年由她照看着。
“朵朵,这是婆婆。”
“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可能是太忙了。”
“我去给孩子拿些吃的。”
完,四婶就走回自己屋里,再过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提着菜。
“一会儿我再送条鱼来,桂鱼刺少,给朵朵吃。”
“谢谢四婶。”
“住几。”
“明就走。”
“哦。”
黄昏的时候,苏清朗来了,梅言蹊正在喂朵朵吃鱼。
“去了哪里?”
其实,苏清朗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也无法去面对舒离开的事实。
“一年前,来到武汉,王子肖跟分手了,很伤心,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因为伤心过度,流产了。”
“你什么?”苏清朗的胸腔里顿时窜出一股怒火,压抑的他近乎疯掉,“来武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追着你去上大学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抛弃,如果你没有抛弃,她就不会遇到王子肖。”
“是怎么走的?”
是呀,如果当初他没有抛弃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从长江大桥上跳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件衣服和衣服里的手机,是我从警局认领回来的。”
“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我当时刚生完朵朵,还在坐月子。”
任何的指责与理由,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