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怎么想的，无所谓了，拿钱做事而已！”

按照刀疤脸给的地址，车停在了一个老旧的红色楼房的前面。

这里像是一个隐居的世外桃源，四周的楼层很低，像是刚开放那个年代建成的，只有四五层，而且全是树，几乎遮挡住了半个大楼。

暗黄的路灯，石桌石凳，很多不知名的昆虫趴在上面休息，给人一种很怀旧的感觉。

对比了一下门牌号，从楼外往上看，几乎所有的住户都睡觉了，唯独林海在的地方还开着灯。

“要上去吗？”

乔静静数着楼层，

“应该是这家没错的。”

都到这了，而且开灯表示没有休息，作为以前最好的同学，问候一下应该不算打扰吧？

“去！”

敲门，很慢的脚步声，猫眼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谁啊？”

说话的是一位老婆婆，声音沧桑略到沙哑。

“我是林海的同学，我叫陈江风。”

老婆婆哦了一声，打开了门，

“林海在睡觉，我这就去叫醒他。”

听到林海在睡觉，江风还是有些差异的。

地址没错，那就证明刀疤脸说的是真的，可在睡觉是怎么回事？

屋子很小，只有二十平米左右，没有客厅，正对着就是两间卧室。

破旧的床，那种很古老的木头板子搭建起来的，床单已经了大窟窿，被另一种花色的布缝合在了一起。

没有地方坐，江风和乔静静站在一旁。

老婆婆对着卧室敲了几下，

“海？睡着了吗？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老婆婆走的很慢，可能是腿脚不太好，身体弯成了弓型，仿佛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样。

屋里没人回应，但老婆婆还是推开了门，

“进去吧，他还没睡。”

几句话，江风就猜到了什么，里面根本没人说话，老婆婆又是怎么知道没睡呢？肯定是林海的死，她接受不了，在潜意识里感觉他还活着。

有点伤感，老婆婆一个人生活也不好，家里堆满了药瓶子，但里面却没有了药，残羹剩饭，很多都已经长毛了。

估计也只有穷人才会可怜穷人吧，

“你能借我点钱吗？”

乔静静撇了一眼，

“不能。”

江风还想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不是认为她小气，而是必定是人家的钱，人家有权利怎么处理，没必要道德绑架。

“你见过借钱做好事的吗？”

乔静静说完，把那一小叠钱全部拿了出来，

“老奶奶，这是林海的工资，之前一直拖欠着，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还钱的。”

老婆婆脸上露出了笑容，拿着钱抚摸着，

“是吗？怎么海没给我讲过呢？”

乔静静也不解释，对着江风使了个眼神。

江风一下钻进了屋里，乔静静紧跟了进来。

“这屋子什么味道啊？”

乔静静也捂了捂鼻子。

不是臭，而是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你发现了吗，那个老婆婆是个盲人。”

盲人？这个没有发现啊。

“那怎么还开灯。”

“估计是习惯留给林海的吧，他应该以前很晚才会回来。”

老婆婆的年纪不详，但肯定是林海的奶奶，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要照顾孙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林海挺幸福吧。

灯被打开，屋子里没有任何的人，一张收拾干净的床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照片，黑白照，江风一眼认出，就是在清吧和自己说话的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