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三个。两个猎人和...一个教会的客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刚说完,師克尔就又说道:“看起来你认识我曲子里的主人公。”
他又问道:“那么第二件是什么?”
余无一饮而尽,说道:“他不喝酒。”
“看来你的确认识他。”
不死人点了点头,说道:“野马青铜,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猎人,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或许,你就是那个教会的客人?”
余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他埋在亡角村,现在亚楠的瘟疫平息了,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
这个消息让師克尔为之一振,连忙问道:“你是从亚楠而来吗?”
女侍应端着酒肉来到了跟前,師克尔递过来一杯,余无也不客气,接过后径直喝了起来。
“那里没什么剩下的了,人也好,建筑也罢。”
他又想起了那个脸上有着橘色疤痕的女猎人。
这是第几次了?
手不经意间摸向了腰间,那把破镜正挂在上面,刀柄冰凉的触感让不死人更为清醒。
“是吗?也就是说,我也没什么去那里的理由了。”師克尔颇为惆怅的说道,也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没有客人。”
余无不太相信这个理由,但,其实也无所谓。
接着,師克尔问道:“你是一位法师吗?还是咒术师?”
“都不是,我只是一个...骑马的。”
“好吧,每个人都有秘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了深夜。師克尔的几位伙伴拿着钱财买了些物资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车队的仆人和随从们在经历了做完的奔波和今天的劳累后,也是早早睡去。
一楼的酒馆内,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不止为何,余无说起了昨晚的那场谋杀。当然,他模糊了事件的人物,对情节方面也进行了一些处理,更没有说出视界内提供的线索
“...所以,你觉得真实情况是怎么样?”
越喝越精神的吟游诗人端着酒杯说道:“一场粗糙的谋杀,一个拙劣的谎言,一位恶毒的妇人。”
“不妨继续。”
和余无碰了一个,诗人说道:“本来这场谋杀会更合理一些才对,不过因为你...某人的出现,打乱了计划。无奈,那个妇人只能临时策划了一场。临时的,难免有错漏。”
“因此,它变得粗糙。”
“很难说那三个人当中谁是被她背叛的倒霉鬼,这个姑且不提。就她所说的那个「真相」而言,本身就足够漏洞百出了。”
師克尔摇晃着酒杯,看着犹如甘蔗汁一样的酒液在其中形成了漩涡,他继续说道:“根据她所说的,牛奶先打翻,然后才是匕首的刺杀。那么应该是血液滴在牛奶上,而不是牛奶覆盖了一部分的血液。”
“这,是最为明显的破绽。但不得不说的是,需要称赞一下某人的观察力。”
“其次,很难相信一个近距离被背刺的人,可以利落的用剑将袭击自己的人割喉。而面对一个迎面而来的敌人——否则他不会说胸口受伤,竟然需要连续几剑才能杀死。”
“所以,谎言变得拙劣。”
“既然现场的兵器和牛奶都没有毒...就只能证明毒杀男孩的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现场唯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剩下了她一个。”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師克尔说道:“结论,一个恶毒的妇人。”
更多的酒由老板端了上来,余无沉默喝酒,師克尔说的和自己想的基本一致。
“不过,某人为什么一开始会怀疑她呢?是因为那满地诡异的痕迹吗?还是她足够漂亮?”
为什么足够漂亮会成为怀疑的理由?余无想不明白。
師克尔白皙的脸如今颇为红润,他说道:“真的很漂亮吗?”
声音透过杯底,闷闷得传了出来,说道:“大概。”
咚。
師克尔将杯子一放,说道:“或许香橡城会是个表演的好地方。”
余无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一顿,他又问道:“大部分人都逃之不及的漩涡,为什么你这么有兴趣?”
師克尔说道:“体弱的老子,当家的长子,恶毒的妻子,早夭的幼子。兄弟阋墙,美妻杀子。血亲之间的阴谋,关乎两郡和平与战争的争斗,难道不正是一曲惊悚史诗的好题材吗?”
尽管做了模糊处理,可消息灵通的師克尔一早就听出来了里面相对应的人物。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忠心耿却暂时一无所知的年轻骑士。啊,浪漫与忠诚,阴谋与背叛。实在是太棒了~很有幸能够近距离的观赏到这一齣悲。”
神神怪怪的,让不死人想起了韩刀死。
余无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打算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