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啧。”
将尸体抛下。忽然,余无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杀人了。
不是食尸鬼之类的亡者,也不是狂徒之类的怪物。
是人类,活人。
为什么能如此...自然的杀死他们呢?没有半点犹豫和不适...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吗?是从杀死那两个不死人开始的吗?
“啊啊啊!!!”
刚才那个喊话的敌人鼓足了勇气冲杀了出来,被余无一脚踹翻。不死人踢碎了他半扇肋骨,骨头的残片刺破了内脏,让他倒在地上大口呕血,不一会就死了。
余无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的原意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本能的踢出了一脚,只是想踢伤,然后询问一些事情。
只是...
第一次,余无真切的感受到了人类生命的脆弱。
魂涌向他,这些人连成为亡者的可能都失去了。除非有特别汹涌的复苏之风,否则他们就永远只是「死物」。
安排在这一面的所有力量被余无摧毁,快到其他人都无法察觉。
将思绪抛诸脑后,余无朝着车队再次进发。
火光,呼喊,他开始看见了一些尸体。其中大部分是属于车队的人,是些仆人,男的女的都有。
帐篷燃烧着,余无强行破开了一顶进入了内围。身披火焰的他冲进来后,看见有几个人正拿着长枪站在车厢上抵御着敌人。
那些正在进攻的人当中,有一些的目光也被余无吸引了过来。
刹那之间余无就分清了敌我,兔起鹘落,围在车厢附近的敌人就被清扫干净了。
“还有吗?”他朝着车厢上的人问道。
“呕~”
画面犹如泼墨,脏器满地,这一幕让其中几个卫兵瞬间就吐了出来。一个强忍着不适,腿软得需要扶着长枪的卫兵,颤颤巍巍的指向一个方向,说道:“那...那边...”
余无直奔而去。
一节车厢被推倒,燃烧着火焰。几个人爬到了另外的车厢上,和剩下的残兵作战。
地上倒着几个车队的人,身旁散落着长枪。
余无一只手搭在车厢的某个凸起处,一下就翻了上去。落地,发力,离得最近的一个敌人就被斩断。半截身子撞在车厢上摔了下去,剩下的半截也徒然而倒,流出的脏器顺着车厢落在地面上。
“敌——”
一人没来得及将话语说完,余无的剑削掉了他的半个脑袋。生命的最后,他最后看到的是一面白色的盾牌。
车厢上剩下的敌人怪叫着跳了下去,有的人幸运的跳向了帐篷区,然后不顾一切的向外逃跑。有的慌不择路之间竟然跳向了大帐的方向,近乎走入了绝境。
站在车厢上,余无看见了张梦饮正手持长剑和三个人对拼着,那匹洁白高冷的母马不见了踪迹。
刚才骑着马出去的骑士几乎立即就遭到了堵截。在首领的带领下,七八个人配合的很好,一瞬间射伤了张梦饮的坐骑,让他不得不弃马,进入步战。
然后,骑士又在弩箭的威胁下从新退回了车厢阵内。拼着负伤的他解决了几个敌人,也被逐步逼向大帐。
没想到袭击的力度会这么强,这帮人有备而来训练有素——绝对是那个人的私下豢养的部队!
就在他如此想的时候,余无出现了。他的眼光飘到了不死人身上的血迹,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敌我。
然而,下一秒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不死人跳下车厢,一剑就将其中一个砍成了两截——即使那个人抬起利剑进行招架,还是人剑一同两截。
首领也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恶风,心里大为着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新敌人是从何而来的。无可奈何,他只能在另一个部下的掩护下稍稍撤离了战圈——那名部下也几乎是立即惨死在了张梦饮的手中。
首领当机立断就要逃走,余无看着他,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下。
从怀中掏出了轮转手枪,啪啪啪,三声之后,首领身子颤抖了一阵,倒在了地上。
一旁,带伤且喘着的张梦饮甚至不敢靠近余无。这个还没认识多久的教会客人,身上的血多得吓人,出手特过于可怕。刚将人断开的一击实在是太震撼,太具有威慑力。
将剑重新挂在腰上,还没等张梦饮来得及发问,一声高亢的女性尖叫就划破了夜空。
张梦饮身子一颤,直奔大帐而去。
余无则慢慢走向了那个首领,心中思绪复杂,想的,还是自己刚才的一系列行为。
为什么,我能毫不犹豫的是杀死他们呢?甚至没有一点紧张或者不安。
带着这个想法,他将面朝倒地的首领的身体翻过来,一把扯开脸上的覆盖物后,看见他嘴角流出了一行黑血,眼睛翻白,似乎已经死去了。
「这具尸体才刚刚死去。
身上的伤势并不致命,但在毒药的作用下迅速死去。」